周虞说话算数,说能买到火车票,果然在返乡前两天,就把所有人的火车票送来。本来蒋碧薇想要大家一起坐飞机回去,无奈春运期间的航班稀少,还根本不对外售票。周虞用尽方法,也只能通过内部渠道买到两张。
而这次同行的人比较多,除了蒋碧薇这边三个,林小舅那边拖家带口,加起来足足有九个。两张机票,蒋碧薇本来说让林小舅和曹阿姨两个年龄大些坐飞机。他们老两口听说要要在空中飞,脸都吓白了,坚决不坐。
林小舅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要是飞机出事,那连骨头都找不到,不仅自己不做,那连其他人都不准坐飞机。他那么坚持,又是长辈开口说话,其他,像是林佳佳想坐飞机飞回去,都不敢开口提出。否则的话,非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因此,大家定下来一起坐火车走。这样的话,九个人,加上随身携带的行李,也都是一个不容小视的数量。
大部分行李可以在前一天托运,剩下的那些就是些贵重的东西和路上要用的随身行李和吃食。九个人,周虞买到了七张卧铺,其中还有四张下铺,正好两个孕妇和林小舅老两口用,卧铺位置挨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剩下两张座位票,周虞和雷佳虎当仁不让地拿了去。两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又是单身,也只能他们两个去坐坐票。
“还以为在火车上能够同你单独一起!”周虞有些幽怨地对女友说。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就冒出来这么多的人跟着。对此,蒋碧薇只能说他是想多了,春运期间,无论是车站,还是火车上,到处都是人,哪里有空间让他想些有的没的。
当天的,周虞和雷佳虎扛着行李走在头里,陈琳琳等女子则被护在中间,后面是林乐乐兄弟俩。这个年代,能够买得起卧铺票的人并不舍得买,他们宁愿买坐票,吃馒头啃咸菜,宁愿把钱一分分地存起来,而不是花钱买享受的。
坐卧铺的人大部分都是单位报销,因此,当蒋碧薇一行九人走进卧铺车厢里后,引来已经在车厢里的乘客的注目。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在雁城的这段时间,大家吃得好,住得好,各方面都不缺乏。个个脸上看起来很有水色,就是两个孕妇,也是面色红润。
经过别的乘客身边,同其目光接触之后,还会客气地点头微笑。需要别人让道的时候,也不忘记说声谢谢。几个男人也是个个气质轩昂,很是出色。其中一个少女,容色惊人,气度不凡,虽然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礼貌周到,却莫名令人敬畏,只敢远远地望着她,并不敢同她太过靠近。
把老人和孕妇安顿好,周虞和雷佳虎也该换去坐席那边。本来坐票车厢和卧铺车厢互不相通,他们两个上来的时候,还特地找列车长求了下情,说是送他们上车就下来去坐席那边,这才勉强答应。
“你们先过去,等明天,我们和你换过来。”从雁城到省城要几天几夜,林乐乐兄弟也不会一直占着卧铺不走,早早就同周虞两人商定好,轮换去坐席车厢那边。这个时候的火车都是普通的绿皮车,每一站停留的时候都特别长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回换。
“那两个小伙子看起来真精神,”等周虞和雷佳虎一走,同曹阿姨相邻的那个卧铺的老太太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好奇地打探着,“他们是你们家的亲戚?”他们交谈的时候,老太太早就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嗯,”自从知道周虞同蒋碧薇之间的情侣关系后,曹阿姨就把周虞看成一家人。但是周虞还没有见过家长,处于还没有过明路的时候,自然不愿意说更多,只是含糊着应着,低头去整理行李,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林小舅同周虞接触过几次,对他很是欣赏,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侄女婿看待。见这个老太太车轱辘话来回说,早就不耐烦了。他可没有老伴这般的好脾气,直接截断她的话头,“那是我侄女的对象,你先回你的座位上待着,我老伴身体不大好,需要躺躺。”只差没有明着说让她滚蛋。
“一个是侄女的对象,那还有另外一个呢?他有没有谈对象?”老太太的兴致越发高涨,这样的话,就不用在两个小伙子之间选来选去,直接认准一个,多好。
老太太的意图一目了然,大家一听就听出来了。雷佳虎这时候不在,他们正好推辞。当即,陈琳琳笑着说道,“这我们倒是不大清楚,不过这个小伙子的眼光特别高,谈对象的时候挑剔的很,一般二般的人也看不大上。再说,我们还真不大清楚他有没有谈对象,”毕竟不是当事人,谁也不知道雷佳虎是怎么想的。陈琳琳话说到最后,也并没有把话给说死。
随后,这个老太太无论说什么,大家都不大搭理。她才悻悻然离开。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她儿子早就听到了动静,等老妈坐定后,开始小声埋怨,“妈,别人的事少管,谁让你去管人家的闲事?”明摆着人家不想要回答的问题,还硬是要扯着问来问去,又不是查户口,非要惹得别人嫌弃不可,还凑过去一直问,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
“我是看那几个小伙子都不错,你妹妹的亲事低不成高不就,我不就是想着能够买得起卧铺票的人家境都不错,正好你妹妹身体不好,嫁过去正好享福。“
她媳妇坐在旁边,悄悄地撇了下嘴巴,就她小姑子那样的身体你,壮得跟头牛似的。她要身体不,那全天下就没有身体好的人了,”她心中腹诽个不停,“也就是老婆婆总觉得自己闺女身娇肉贵,样样都好。”不过她这番话只是放在心里,却不会傻傻地说出口,说多了还以为她这个做嫂子的见不得小姑子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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