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虑一下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的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赵日炎得意的扔下几句凶巴巴的话,就幸灾乐祸地扬长而去。
狗蛋一家四口,全都呆呆地坐在饭桌前,谁也没有心情再吃一口饭...
半天,东子才率先打破死寂说道:“照我看,这事情说不定真的是好事呢,城里的几家饭馆生意都好得很,我们家要是承包了水利局食堂开饭馆,肯定也能挣大钱!”
“你懂个屁!”
父亲横了东子一眼:“你以为饭馆就那么好开?你光看到挣钱的,还有多少赔的裤子都不剩的,你咋不说?”
“是啊,做买卖可是从人家储储(兜,口袋)里掏钱呢,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母亲也叹道:“还是你爸的工资稳定,旱涝保收,我们一家过日子心里也踏实。”
“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你们咋还是这种保守的老思想?”
东子郁闷地说道:“凡事总是要试了才知道行不行嘛,你们连试的勇气都没有,完全就没有成功的可能!现在的社会,就要胆子大的人才能成事...”
“闭嘴!你这是在教训老子吗?”父亲冷声骂道。
“我又说啥了嘛?”东子也是脖子一梗,“我这不是商量的呢嘛,你不听就算了,动不动就骂人...”
“你才几岁,知道啥叫个天高地厚,饭香屁臭?”
父亲又瞪了一眼东子:“你以为老子不想试吗?可我们有试的本钱吗?为了给你们兄弟俩买户口,老子借了多少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拿啥去试?”
“是啊,开饭馆可是要不少本钱的,我们的亲戚们早就借遍了,哪里还能借到钱啊?”母亲叹道。
“这...”东子顿了顿,却依旧不服气地说道,“只有我们想干敢干,啥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嘛。”
“那行,你去想办法,你只要有本事找到开饭馆的本钱,老子就砸烂铁饭碗,承包食堂开饭馆!”父亲阴沉着脸。
“你...这纯粹就是不讲道理!”
东子气的抬高了声音。
他才19岁,哪里能找到开饭馆的资金?
“道理?老子生你养你,苦死苦活地把你拉拔到城里上学,还花一万给你买了户口,你却给老子天天打架逃学,你还有脸和老子讲道理?”
父亲顿时火了,站起身来,指着东子的鼻子骂道。
“我...”
东子也气得站起身来,脖子一梗就要顶嘴。
“行了,哥你快别说了!”
狗蛋赶紧拉住东子坐下。
他刚才一直一言不发。
一来是因为他小,二来是因为他从小在家里就不扛事。
父母虽然很宠溺狗蛋,可在家庭大事上,却从来不问狗蛋的意见,甚至都不用告诉他...
父亲虽然整天骂东子,可家里的大事,都要告诉东子,偶尔也问问东子的意见...
尽管父亲经常对东子的意见嗤之以鼻,可事到临头,却多多少少会考虑东子的想法...
在父亲的心中,东子是顶门立户的老大,是继承家业的大人,而狗蛋一直就是个孩子,或者说,像一个终究要远行的客人...
所以,每次家里举行重大抉择的时候,狗蛋总是一言不发。
只有父亲和东子吵到剑拔弩张的时候,狗蛋才会出来打圆场。
说来奇怪,父亲和哥哥基本每次都会给狗蛋一点面子,停止争吵...
或者说,他们不过是借狗蛋的面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倘若母亲出来打圆场,却是火上浇油,父亲立马就会说她从小惯坏了东子...
于是,狗蛋就成了家里唯一的“矛盾润滑剂”。
父亲东子全都闷声不说话,房间里又陷入了死寂。
不承包食堂,一家人首先就没有地方住,总不能再回乡下吧?
可要是承包食堂,风险且不说,哪里来的本钱呢?
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见又有人敲门。
“又是谁?”
狗蛋起身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两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你们...找谁?”狗蛋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王大师的家吗?”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是的...请进。”
狗蛋把两个中年男子让进了门,又带进了里屋。
父亲早站了起来,打量着两个男子说道:“你们是来找我做席的吧?日子订了哪天?”
他自从去省城金城学了两年厨师,拿到二级厨师证后,就成了沙城县数一数二的着名厨师,经常被红白喜事的人家请去做席。
1993年的沙城县,小饭馆都不超过十家,也就没有能待酒席的大酒店。
谁家有红白喜事,只能请“厨大师”去家里搭了棚做席待客。
父亲看到这两个男子不认识,就以为他们是来请自己去做酒席的。
“不,我们不是来请您做席的,而是来感谢你们一家救了我们的娃娃...”
两个男子说着,就“噗通”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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