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顾成瑾干脆不去想了。
“我们认识。”
这一回答吓了他一跳,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看着顾成瑾戒备的眼神,女人突然笑了。
“岑家喜宴我见过你!”
一个大喘气,他才又放下心。
“不好意思,偷听到了你们讲话。”
女人说话大方,一看都是性情中人,和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妇人不太一样,说起话来让人很舒服,他不自觉对她有几分好感。
“应该要感谢你,给我解围。”
“我不太会跳,就想来学学。”
女人听了他的话,自告奋勇可以教他,随叫随到。
顾成瑾不知道的是,女人也在暗处观察了他良久,所谓的无意偷听,便是刻意为之。
“没事,你跟我的步伐走,很简单的!”
舞池中央女人虽瘦高,却面容硬朗,一副女生男像,让人很有安全感。
女人搭在顾成瑾腰上的手,轻轻一带,两人便贴在了一起,舞厅内的音乐俨然换成了激昂的曲子,这一下顾成瑾有些跟不上了,频频踩脚。
“不好意思,这一会儿踩了你好几脚。”
女人不气也不恼,很有耐心。
岑溪在这个地方观察了几个小时,来来回回的人也好几波,要说可疑的,就是他那堂弟的媳妇和丈人,本以为离开了车轨镇,此时竟还在镇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走了,我们回家!”
岑溪走到几人跟前,一把将顾成瑾拽到了他的身边,面前的女人看了他一眼,不带一丝表情,随后对着顾成瑾笑了笑:
“下次过来找我,我基本每天都在。”
对着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旁的曹胜捂着嘴偷笑,想来岑溪还是不太招人习惯,性格太过臭屁。
这一路,顾成瑾沉浸在舞池的氛围里,一个人在大马路上翩翩起舞,旁边几人看着他也轻松不少。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几人的心立马不太淡定了。
“你离得那女人远一点。”
一整晚的观察,岑溪觉得那女的浑身透着怪异,他以为顾成瑾会反驳他,然而没有。
“不,我觉得那女人有秘密。”
她出现的太过巧合了,总感觉是刻意接近,周身散发着一股烟味,这个时代的女人和她大相径庭。
而且跳舞的时候,那女的的手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北和腰,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不舒服。
只是下来曹胜说到的话,吓到了他们:
“有没有可能那个女人,喜欢的也是女人?”
这一猜想惊的几人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两名警察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顾成瑾仔细的回想了下那女人,今夜的所作所为种种迹象,他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
现代社会对于这种关系还是羞于启齿,可是那女人似乎没有太过遮掩。
“诶!”
“那我还是离她远一点,毕竟我没那爱好。”
“即使我是……”
其他几人看着他等待后面的话,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却没在继续。
这一夜,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考量。
躺在床上,顾成瑾回想在舞厅的种种,被女人牵制,他没有余力再进行观察,总是那女的如他们猜想,可他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的出现或许是凶手有意为之。
睡梦中,又到了摩登舞厅,这一次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和今晚的女人重合了。
“你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
舞池里没有一个人,霓虹灯璀璨,点亮了整个舞池,只有她们两人,女人轻车熟路的揽过她的腰,熟悉的舞步,女人诡异至极的笑容挂在脸上。
顾成瑾想躲开女人,奈何今夜他怎么也挣脱不了,女人伏在他耳侧,气息扑面而来,有些蛊惑。
“我夜夜等在此地。”
“就是等你到来。”
“眼下无人打扰,我们可以跳到天荒地老。”
“哈哈哈”女人肆意妄为,天空在她凄厉鬼嚎之后电闪雷鸣,舞厅刹那间不复存在,他没办法挣脱,被她带到了杨树林儿里,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看着他露出淫荡的笑容。
他如鲠在喉,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女人禁锢住他,男人手里拿着一条粗粗的绳子,他内心如万马奔腾,怎么也动弹不得,窒息恐慌侵袭全身。
“啊!”
在一声惊叫之后,他看清了面前的场景,是他的房间。
闻声赶来的几人,都神色紧张:
“怎么了?怎么了?”
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一丝丝不适,量他再无惧生死,眼下是真真切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控制不住内心的波澜,眼泪吧嗒吧嗒,像断了线的珠子,泄了洪的瀑布。
岑溪示意几人出去,他留下来陪在顾成瑾身边。
这是第一次,顾成瑾这么无助,他觉得他需要他,揽过他的肩膀,让他尽情的宣泄。
似乎是哭的累了,他擦了擦眼泪,收敛了情绪。
“我梦到了凶手的杀人过程。”
纵使有心理准备,岑溪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他不知道梦里的情况,可看顾成瑾的反应,似乎不太能控制。
“没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警察说明情况,或许我们真的不太行。”
梦里的所有细节,他一项没落告诉了岑溪,空气中有半分钟的沉默。
“那女人,确实有个双胞胎哥哥。”
一切都是顾成瑾的梦境,没有直接证据,根本没办法告诉警察,仅凭一个梦境,判定一个凶手,也太过荒唐。
“我们还需要那个女人,给她接近你的机会。”
警局门口,他们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刘队,有些事情需要警察出面调查,他们继续配合引出凶手。
“古珊!”
面前从警局路过的女人,曾经岑溪还要喊她一声弟妹,如今她却来派出所开具证明,听说要嫁给镇上的老光棍。
“我堂弟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嫁人?”
“或者说,我堂弟的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古珊看了看对面马路,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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