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恶臭飘散,可已经无人在意,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太上皇,等待他的回答。
本以为秦王独孤信屠戮逆反之贼已经是一场大戏,现在看来,就像是秦王独孤信说的,这只不过是前戏而已。
此时,太上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手一指这些死去的人,对着独孤信道:“小子,你心很冷,下手更是果断。”
“就凭这点,朕都觉得,后辈子弟之中,你当为第一人。”
他说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直到离独孤信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方才停下。
“这些人是死了,可朕还没有输,只要有他们在,就一定能够稳住世家门阀!”
“你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当你亲身体会过后,你才知道,原来这天下,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
太上皇说着露出一副狂热之态,看得众人眉头紧皱。
很快,他的脸色变得潮红起来,偏头对着独孤信道:“你不是想知道朕答应他们什么条件,才让他们帮助朕吗?”
“朕告诉你,他们要的不多,只需要朕复起后,提供一些人力物力而已。”
“就这个?”,独孤信显然不信,眉头一皱。
这个答案,与他心中所想,一点不符合。
“小子,你错了,他们追寻的是不一样的东西!”
“你觉得很珍贵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却如泥沙,随手就可抛弃!”
太上皇说着,语气变得幽冷:“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朕会跟他们合作吗?”
“朕乃大秦皇帝,与虎谋皮之事,又岂会行之!”
话音落下,独孤信撇撇嘴,而宗正与镇国王独孤雄对视一眼,也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如此费心费心,到头来只为了太上皇复起以后提供一些便利,这根本就说不通。
见众人露出怀疑的脸色,太上皇根本就没想在继续解释下去。
他不解释,大家的目光就看向韦方与顾家家主,既然那些人夹在太上皇与世家门阀之间,那两人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目光之下,韦方与赖家家主两人浑身一颤,目光下意识看向太上皇。
“说!”
皇帝突然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一直没有找到的问题所在,就是躲在太上皇与世家门阀之间的这股势力。
存在于影子之下的这股势力,才是太上皇复起的幕后黑手。
“说!”
镇国王独孤雄杀气溢散,盯着两人,他是知道了一些事,可现在同样也需要更多的东西,来作为他对整个局的判断依据。
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得罪不得罪太上皇了,自太上皇答应那些人起,他就已经不是一个纯正想要复起的太上皇。
其中夹杂着更多东西,那些东西,也许他都不知道。
被镇国王独孤雄盯着,韦方与赖家家主已是冷汗直冒。
对视一眼,韦方才哆哆嗦嗦道:“禀……镇国王,与我们世家门阀联系,是百脸书生丁狂。”
“他许诺我们,只要我们选择支持太上皇,他就可以将世家门阀都串联起来,共同使力!”
他说着,目光有些心虚看向皇帝,众人一看,就知道韦方说得,应该是真的。
皇帝的一些举动,触及了世家门阀的利益,他们想抵抗皇帝,而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丁狂。
他既能够串联世家门阀,让大家共同使力,又可以拉出太上皇来,让世家门阀所做所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无法被人指责。
光是这一点,世家门阀点头同意,在所难免!
皇帝这个时候也露出恍然大悟之态,原来世家门阀一个又一个选择背叛他,是有人在其中串联起来的结果。
难怪他用尽手段,想要将其分化离间,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太上皇允诺了更多东西,现在看来,这背后的人,真是一股可怕的势力。
操纵太上皇,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办法让他突破。
串联世家门阀,让他们都共同使力!
这两件事,不论是任何一件,能够办到的人,都显得很可怕。
此时,镇国王独孤信脸色阴沉,呢喃道:“百脸书生丁狂,确实是一个人物!”
说着,他目露凶光,看向两人,冷声道:“可,这还不够,一个丁狂,办不到这些事!”
韦方与赖家家主此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血海之中,镇国王的杀意,已经笼罩他们。
“镇……国王,我们只知道丁狂,其他人,我们查了,没有发现!”
顾家家主出声,汗水滴落而下,生怕再晚一些,就成了独孤雄刀下亡魂。
见两人不似说谎,镇国王将目光转向太上皇,神色很是复杂道:“大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他的话,让太上皇目露复杂之色,看着镇国王独孤雄,太上皇叹息一声道:“你活得简单,所以你不需要承受那么多东西。”
“可朕活得很累,朕需要承受的东西很多。”
他说着,看向皇帝,手一指他道:“就像当年,他瞒过你,趁你征战在外,逼迫朕退位。”
“他敢这样做,就是知道你不会谋反,他赌赢了,你果然没有反!”
“可朕呢!”,太上皇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朕的兄弟,朕等着你回来,等着你扶朕一把。”
“可你呢,回到都城后,直接关门闭府。”
他哈哈笑了起来,随后目光直视独孤雄,冷声道:“从那个时候起,朕就知道,靠兄弟,兄弟不靠谱,靠儿子,儿子会反父。”
“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朕赢了,你依然是大秦的镇国王!”
“朕若输了,想必也无人动摇你镇国王的位置。”
言罢,太上皇直接几步而去,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独孤雄无言,太上皇寥寥之言,却说出了当年他的心酸。
此时,独孤雄只有苦笑,他能说什么呢!
当年那事,一个是他兄长,一个是他侄儿,他能怎么办?
拉自己兄长再起,那侄儿必死无疑!
总有一个会输,所以他选择让自己的兄长输。
兄长输了,他就是太上皇,皇帝不至于在落井下石,谋害于他。
愧疚感让他无法再立足朝堂,所以他选择隐居。
没想到,他当年的选择,给太上皇留下了这么大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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