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夫斯基?”梵林试探性地挑高了音调,“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打算沉默的啊。”
“现在,我说什么,还有必要吗?”从听到自己罪名的那一刻开始,涅夫斯基才真正意义地认清了现实。人在即将被激流冲垮前的最后一秒中时是无力的,它们已经全部丧失在了对最后一株稻草的妄想之中了。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涅夫斯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像是被冻结的湖面,生气已然被封在了冰面之下。
“涅夫斯基,无论你再怎么觉得冤屈,这都已经是是底线了。”梵林看着那张心如死灰的脸,“没有判决掉你的生命已经是我能做到的宽大处理了。”
“提督大人,我不理解……”涅夫斯基眼中的迷茫像是清晨的浓雾,“我不理解……我明明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要遭此审判……”
“之前有个叫安德烈的家伙,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梵林倒是很耐心,毕竟在今天夜里,也只有着这一件事要去完成。
“他的父亲,当年因为投降成为敌国俘虏而在战争结束归国后被沙皇大人判决死刑。”梵林看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说道,“按理来说,安德烈以及他的孩子,都再没有参军的可能了,但是,安德烈在军队中是事实,不是吗?”
“知道为什么吗?”梵林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被押着的涅夫斯基,“因为价值……安德烈有特殊的价值,王的密使的候选人。”
“而且说些你可能不知道的吧……安德烈出发任务的那个晚上,他的队友并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他成为巫妖的道路之上,虽然之后他还是失败了被敌人击杀,但如果他活下来,证明了他的价值呢?”
梵林看着那双惊愕的眼睛,他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有了答案了。
“沙皇陛下之所以能够不发一言统治着我们,是因为他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价值。有价值的便是荣耀,便可以沿着这棵常青藤得到你想要的,失去价值的便是耻辱,便不再被需要……而你,涅夫斯基,你已经失去了作为战士的价值了。”
“戈兰芬是战士的一族,失去作为战士的价值之后,原本死不足惜。但是,你也是我曾经看好的士兵,折翼也是我能在法理之中,为你博得的全部人情了。”
“吼呵——你的反应并不错愕啊。”梵林重新走回了他的坐位,“已经预料到了吗?”
“不是……我曾经也想不明白,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荣誉,什么是耻辱。”涅夫斯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叩首道,“如果梵林大人不说,我自然是无法想透彻这些的……所以,谢谢你,提督大人。”
涅夫斯基抬起头来,这一叩首他磕得用力,额头的红印更是彰显出他那不甘心的神情。
“但即便如此,我已经对我的遭遇感到不甘心和恐惧……以至于,我在想,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痛快些……”
涅夫斯基的眼眶通红而肿胀,嘴角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只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活着就好了……活着就有办法……”
“既然如此,那么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梵林突然厉声高呵道,“开始行刑!”
“提督大人!”就在这时,一位士兵拨开了帷幕走了进来,屈膝报告道,“厄鬼那群家伙派过人来说柴火不够了,说是想要问我们借上些……”
“乌尧那家伙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吗?”梵林的脸上带着一半的得意与一半的烦躁回复道。
“来借柴火的厄鬼说大量的木枝都用作去搭建一个简易的藩篱来防范那些红色的怪物们进攻了,这才导致柴火不那么够用了……”
“行了行了,让他抱走滚蛋吧……”梵林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就退下吧。”
“是!”报告的士兵大喝一声后,便迅速退出了营帐。
“行刑之后,涅夫斯基你便不再是战士,贬为平民了。我会派一名战士送你离开神迹的,而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涅夫斯基。”梵林高举起右手来,用来削去涅夫斯基双翼的刀具也随之高高举起。俩名战士侍立在俩边揪开了涅夫斯基那宽大的黑羽翅膀,像是仆人为主人扶起的华丽裙摆,只是意图不是侍奉,而是裁决。
出于对疼痛的恐惧,涅夫斯基本能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牙床相互碰撞着发出声响,与火的燃烧声组成了营帐中单调的合奏。
“贫穷是罪,衰老是罪,疾病是罪,无能是罪。”
梵林落下了手,而行刑的刀具与之同步。
“沙皇隆恩。”
凄惨的叫声在营帐间经久不绝。
“小子,干嘛抱柴过来?”眼看着一位厄鬼战士抱着比他人还要高上不少的柴火从临近的戈兰芬战士的营地摇摇晃晃地走来,守着寨门的战士不由得疑惑道,“还抱这么多,首领安排的?”
没等这小战士回答,这位守门的战士又摸着下巴沉思道:“不对啊,我不记得有人出去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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