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六爷为什么把我们拦住,这么浅的水直接淌过去也不是问题,而且后面那东西很快就追了上来,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在这儿站着不等于在等死吗?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好!水!这一定是休门的机关!
刚才的机关数量都洛书数字相对,这一个水池,估计就是危险所在。我不得不佩服六爷的反应,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也不曾乱神,忘记我们处境的危险。
然而,等不到我们慢慢探究这水池的奥秘,后面的怪物已经冲了过来,同时还用几乎虎啸般的咆哮向我们宣泄它的杀意。
现在我们三个,除了三根油灯和六爷手里的铁钎,一无所有,看这家伙的样子,我们三个根本不是对手。
我心说,这下子命可能真到头了,前有狼,后有虎,我只有选择跟它搏斗至死还是玩命去淌着水做的机关。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东西已经冲到跟前,猛地越起,朝我们扑来,我脑子里虽然有一万种想法,但是人还是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已经等待好了接受命运的审判。
突然,站在中间的六爷把我们俩各自向两边一推,自己借力顺势仰卧到地上,那怪物扑过来的双手虽然没碰到人,不过身体几乎就要落在六爷身上,我几乎都看到了他要被咬住喉咙的样子,他居然舍命救了我们?
然而,他躺下之后,双腿弯曲,似乎是蓄力之势,眼睛死死盯住那怪物。
大概它离六爷还有半个身子高的时候,六爷弯曲的双膝猛然发力,向上一蹬,使出一招兔子蹬鹰,我不禁暗自赞叹这老东西的功夫果真是了得!
那怪物本就有向前的惯性,又加上六爷似乎有意朝那边使了点劲儿,它便不受控制地朝水池飞了过去。
六爷急忙一个翻身,远离水池边缘,同时大喊一声:“躲开!”
我们闻声向后远离水池连连退数步,身后怪物掉在池子里溅出来不少水,好在我们距离够远,但是六爷似乎被溅到了,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用最快速度脱了衣服就扔地下了。
我心里这下是彻底放弃了和他搏斗的想法,跟这种人打不是活腻了吗?
那怪物掉进池子里,一时间狂吼不止,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伴随着他拼命的挣扎,水花飞溅,池中翻腾的水越来越红,直到完全变成血水。它还想起身冲过来,然而身上马上就露出了白骨,皮肉很快就烂得差不多了,而且越来越少。
终于,随着一阵阵烟雾缓缓升起,四周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他妈的是化尸水!刚才踏进去就出不来了。”六爷说。
如果以前有人跟我说化尸水,我会觉得他是话本小说看多了。但是现在亲眼目睹二侄子尸体被化掉,我是真的信了这东西。有这玩意儿拦路,我觉得我们彻底没机会了。
不过这是好事,他们进不了主墓室,那么大量的文物就安全了。
我便继续劝他们回头:“六爷,这墓太凶险了,这水池咱们也过不去,还是回去再准备准备吧。”
他沉默思考片刻,摇摇头:“不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化尸水虽然能化人,但是对土木砖石都没什么用,等我想想办法,一定可以过去。”
我心说你他妈的还不死心,老子非要跟着你遭罪。然后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出,我还能怎么办。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咱们搭桥过!”
搭桥?不是疯了吧?搭桥只能用周围黄肠题凑上的木头,虽说池子也不大,就我们三个人的力气,扛这么粗的木头一两根儿不是事儿,但是要搭桥?我没什么桥梁学知识,老三看起来就不懂,不知道六爷怎么样。如果我们都不知道,那就只能把木头一根根儿扔水里,慢慢堆起来一座桥,这就是最傻最笨的做法。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六爷指挥我们,开始拆黄肠题凑里的楠木。
因为忌惮顶上一层的钉子,我们的高度又不足以直接把它抬下来,俗话说人无过头力,我们只得先把底下一层有点烂的木头,一一朝对面顶,又找了一根状态比较好的,用来把它们都顶出去落到另外一边。如此拆了两层,才终于把顶上有钉子的一层安稳地搬了下来。
此时我和老三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体格儿还不如他,满身大汗,非常想喝水,我才发现我们连吃喝的都没带,谁能想到进来是这么折腾呢。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六爷又指挥着把木头慢慢往水里放。这是个极其危险的活儿,如果不慎被水溅到,可能身上就得多一个窟窿。好在我和老三配合还算默契,前两个根都波澜不惊。
我们抬到第三根的时候,六爷突然一拍大腿,说:“放下放下,我们废那劲干啥呀。”
我们被整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把木头撂地上了,抬着这玩意儿太重了。我们看着他,他继续说:“既然我们能拆木头,又能有方位,还废这劲从这儿过干嘛?找准了主墓室直接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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