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太太没事了,我们便各自离去,让她好好休息。那黑狗就陪在她床边,一步的不肯走了。
在他们家门前,老村长跟那老头儿说:“今晚要不你就在我家休息一宿,明天再去采药吧。”
他却摇摇头:“不行,这个药必须晚上取,我得马上走,不然就误了时辰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向山里走去。我心下十分好奇,你说采药不谈背个竹篓,好歹要拿点东西吧?但是都没有,他就跟来时一样赤手空拳地走了。
不过我们外人也不好过问,跟老村长道了别,也就各自回家。
路上我和欧阳老师讨起刚才他用活物治病的事情,欧阳老师说:“可能吃下去那个就是蛊虫吧。”
“蛊虫?”
“对,我在这儿也混了不少年,听说过这一带的一些巫师、蛊师,或者俩都会的巫蛊师,这些地方的医疗水平相对还是比较落后的,有些病这些人也能帮他们看看。”
“这玩意儿治中风居然这么管用吗?”巫师这种东西,还真是我第一次从书籍以外的地方听说。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马道人不也是一种巫师吗?只不过我们汉语里现在不这么叫了。西南地区自古以来文化上就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就像古滇国和汉朝互不相同一样,巫、蛊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保存了他们自己的地域特色。
“天底下治病的法子有千万种,病是一种病,那只要治疗后的效果差不多,那就没问题。就拿中风来说,进了医院可能就是西医或者说现代医学的抢救治疗,那以前中医就只能给你灌中药汤,像他们这些会用蛊的就给你嘴里塞蛊虫,目的都是为了化解脑梗,方法不同而已。当然这都是我猜的,我也不懂医学。”
我点点头:“那我还真不希望在这儿生病,我可不想嘴里被塞虫子。”
“你放心吧,到了那会儿你也不知道哈哈。”
说着我们回到了驻地,把家伙放回原处,便各自回屋。
我回去以后没想到这帮小子居然都没睡,正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看见门儿被打开齐刷刷地回头看过来,发现是我,就招呼我过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让我帮忙鉴定什么宝贝吗?我走过去,带着翻话本的声音就进了我的耳朵,这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围着个文物,而是一本什么书在看。
我说:“好啊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围着看少儿不宜的东西?来让我检查检查。”
“怎么可能,那玩意儿有一起看的吗,我们看连环画儿呢。”
“啥画儿啊?”
“夺宝大兵,你看过吗?”
我摇摇头。
“那赶紧的啊,快来。”
于是我搬了一张凳子,跟他们挤在一起。
“你看这个老头儿,叫安,也是个金石学家……”一个学弟开始给我做前情提要。
“这不洋人画儿里的西部牛仔吗?”我看他一身行头,还有一个标准的牛仔帽,不禁问道。
“米国人图的画儿嘛,最早的一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弄的,那会儿牛仔好像挺流行的。他是学堂教授,但是能打的得很,你有空我借给你把前几部也看看。”
我点点头,然后跟他们一起看画儿。渐渐地,我觉得这画本还真有意思。什么水晶头盖骨,玛雅金字塔,超自然之力,的确让我心驰神往。
用画本里的话说,那是“神秘学”,安纳金石学家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神秘学家的头衔。不过那些都是外国的神秘学,咱不也有自己的神秘学吗?其实我这些年经历过的东西,包括今晚的所见,未尝不可称之为神秘学领域。五千年的历史孕育的文明,比老米那边不知道丰富多少倍。
画本看完,大家都各自洗漱睡觉了,我却躺在床上旧旧不能入眠。有时人被打动很简单,也许是一首诗、一首歌、一篇文章,或者一部画本。
现在想来,我的旅程虽然充满危险,甚至有时九死一生,却也是常人一生也可能无法遇到的神奇遭遇。如果画成话本,应该不会逊色于老米的这部。
也许这才是我喜欢的吗?我不禁开始自我怀疑。正如当年我在学堂里最后的时间,让我沉迷的书籍都与我们自己古代的“神秘学”有关,而不是学术意义上的金石。我只是籍由金石这个行业,亲身接触到了这些神秘学的东西。
我不是搞学术的料,金石发掘也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抛开生活,我都不会去做。真正让我兴奋的,是找到传奇大英雄的沉睡之地,是在东汉的王陵里跟着六爷与古人斗智斗勇,是在水底遇到神话传说里的龙。如果不是出于金石的职业操守,我也许......
想通这一点,我似乎豁然开朗,呼呼睡去。
第二天我正在萧芳的探方里帮忙,老村长带着昨晚我们救的老太太来找我们。老太太恢复如初,没有一点中风的后遗症。
老村长跟我说:“她早上来找我,问我昨晚上是怎么回事,我都告诉她了。她非要感谢你们,请你们中午去她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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