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一片圣光中,我只觉得内心分外安宁,几乎忘记了刚刚在地狱中触目惊心的那些场面。就连刚才神情恍惚的胡七娘,也从佛慧的袖子里,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拜见地藏王。”佛慧说着已经双手合十,跪倒在地。
地藏王?啊?我抬头寻去,只见圣光之中,有一头戴毗卢冠,双耳垂肩,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握经书,脚踏圣洁莲花的一位菩萨,身边还有那只狮虎一般的谛听。
见此景象,我也不由得跟着佛慧一起跪了下来。
“起身吧,我面前不必拘礼。”
佛慧与我慢慢站起身子,而地藏王菩萨手指一挥,那缩小的胡七娘就化成了人形,身子也回到了正常的大小。
胡七娘当即下拜道:“多谢菩萨救我。”
“起身吧。我知道你们因何来到此处,一会儿便送你们出去。不过我有数言需要交代于你。”说着地藏王菩萨看向了佛慧。
“弟子谨闻教诲。”佛慧说。
“并非是何教诲。你是我门中少有得道的后辈,当知晓我门中旧事。我且问你,你可识得我手中经卷?”
“这是…是《楞严经》?不对,这是《楞严原经》!”
“正是如此,世间唯此一本原经。你可记得《法灭尽经》中的记载吗?”
“末法时代,若《楞严经》先灭,则其余的经典会跟着一一毁灭。但如果《楞严经》不灭,那正法时代就当在现前。”
“正是。如今末法终究是到了,佛法有如风中残烛,将是回光一刻,或是陷入永寂,或是佛灯再传,都取决于此经的存亡。保护此经,我当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楞严原经》在我手,亦不能不灭。昔日释迦嘱托我,要在无佛之世留住世间,教化六道众生。如今地狱满满,五浊恶世,已非我一人之愿力能渡。恐怕保真经不灭的这个考验,终究要留予世人。我日夜想来,唯有将此事托付给我佛门中的得道弟子,或可成功。今日你我相见,实有机缘,我有意托付,不知你是否愿意担此重任?”
“责无旁贷,此身唯为我圣教法事耳。”
地藏王点点头,便将手中的《楞严原经》给了佛慧。佛慧跪地接过经卷,便将它放入怀中。只听地藏王继续言道:“如此重任,并非只事关佛门兴亡,对众生之性命福本亦有极重的关系。切记,切记!”
佛慧恭敬地向着地藏王拜道:“弟子谨记。”
他们两个人说话,我只有站在一边边听边看的份儿,说的什么我大概能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不是完全了解。一本经书,真的能事关兴亡吗?但是真佛这么说了,那就大概是真的。
“我还有最后一言赠你,”地藏王菩萨对佛慧说:“虽我门清净修行,但容得世间一切法,亦是修行法门。知之解之,方能存之戒之。一切因缘际会,当记随缘二字。”
佛慧听罢居然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弟子谨记。”
没想到,地藏王对他交代好了,便转向我的方向,说:“你我今日能够相遇,亦是缘分。我知你,也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虽然此事的后果是你无法预知的,但是这是你的事,且出于救人之心,我不该干涉。只是如今另有一事,恐非麻烦你不可,你可愿意听闻?”
他的庄严法相与慈悲佛心让我几乎忘记了什么是拒绝。我几乎就跟佛慧一样,说弟子谨记了,但是我想起来我不是佛门弟子:“愿闻其详。”
“此事之大,事关神州之兴亡。前日发现有一些人在向着昆仑墟去了。心下好奇这些人为何去到那片冰天雪地,便多看了数眼,发现他们带着的东西似乎有毁山之想法。”
“什么?毁山?毁…昆仑墟?这不是等于断了大龙脉吗?这帮人是疯了吗?”略有风水尝试者皆知,昆仑山乃是中华三条龙脉的发源地,万祖之山,龙脉之祖。昆仑墟则被传为生气的发源地,中华大地的生气皆是由那里顺势而下。
如果他们的破坏成行为功了,那么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地藏王菩萨点点头,接着说道:“此事本非我佛门事,我也不应干涉,我只是不愿看到众生枉受此苦,不忍看到神州历此浩劫,才想请你阻止此事。”
我捋了捋,大概已经能想到是什么人所为了——黯教。之前放出女魃,蜚兽,是想要旱灾、瘟疫横行,要是再断了龙脉的生气,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本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但是我却动了私心。昆仑,我们可不是地藏王菩萨,想去就去,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要折腾多久,一定会耽误我干正事儿。再者说,即便是去了,那可是昆仑雪山,就凭我,就算加上叶林安,真的能阻止得了黯教吗?
但是当着菩萨的面这么说未免有些太过自私了,我想想,想到了他话中的一个破绽,还是问道:“为何非要我去呢?没有其他人可以阻止他们吗?”
“没有。一切自有定数,唯独你去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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