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慕将离确实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以前对金爽,他经常改变主意,倒不是因为他说到做不到,而是金爽这个人的性子吧……
有点儿欠!
她内心里有点作恶欲,慕将离这种性子,她总想要撕下他的冷漠面具,因此经常去挑衅他的底线。
这不,把他给气着了,他就会出尔反尔,改变原来约定好的条件。
“师兄。”金爽在心里叹息,道:“是不是只要是你打算负责的对象,对谁,你都会这样……对她这样好?”
怀孕、失子,对金爽的心境多多多少是有影响的。
她本来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对外界毫无信任的人。
在飘飘荡荡、浮浮沉沉的汪洋上,一旦抓住了一根浮木,就会死死抱住。
而慕将离,就是她的那根浮木。
她可以放弃任何人、任何事,让她此生与慕将离再无瓜葛,她都是做不到的。
这种牵挂,与爱情无关。
但,冥冥之中,似乎也代表着,她的宿命那头连着的人,是慕将离无疑。
慕将离不太能懂她此时的想法。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金爽一向都是大大咧咧,不会伤春悲秋……哪怕偶尔阴郁,也不会太久的人。
可她现在,竟然有些矫情起来了?
想到她遭遇的事,他不自觉给出了十二分的耐心,说道:“若不是你整出来的意外,根本没有这种事发生。”
“什么叫我整出来的……”他的话,立刻把金爽的情绪拉高了:“你可不要说得是我馋你的身子,才故意这么做的!当时不是事出有因么?”
慕将离:“……”
她这话,前后都没有问题。
但“馋你的身子”这几个字,硬生生把整段话的气氛,拖向了暧昧!
被他幽幽地看着,金爽一愣。
但她可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样娇羞!
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吧,也不至于扭扭捏捏。
相反,她大大方方地道:“哼,虽然事情是因我而起,但师兄,我破了你的身,难道你没爽不成?”
慕将离:“……”
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狂浪的时候。
偏偏,遇上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姑娘!
见他不吭声,给自己的眼神匪夷所思,金爽不太服气:“虽说你是被我逼的,但你……”
她朝他身上扫了一眼,撇嘴道:“若你没感觉,就算我想要做点什么,也无法成功吧?”
慕将离:“……”
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说辞都无法开口!
不是他找不到怼回去的话,而是这种荤腔,他实在不愿意接。
本身,男人的身子构造,一些身子上的反应,并不是精神力可以阻止的。
不然,为何说“发乎情、止乎礼”呢?
发乎情,是人之常情。
止乎礼,则是品行。
见他黑脸,金爽笑了,道:“算了,吃饭吧。”
但是顿了顿,她又冲他一笑:“师兄可是答应了,晚上要和我一起睡的,对吧?”
慕将离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被她这么一个提醒,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原先她没说这些荤话的时候,对于一起睡,他没什么感觉。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
在她说了那些有的没的之后,他哪里还能坦然视之?
可他答应过的事……
他转头,想要说出改变主意的话。
但目光触及金爽那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想到她吃了什么苦,他便说不出口了。
罢了,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这时候去想什么“成婚之后再能亲近”那一套,也已经太晚了。
是夜。
金爽毕竟是个坐小月子的人,她用过晚膳,擦洗了身子洗漱过后,便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裤,钻进了被子里。
七月底,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但引产失血过多,她的被子还是挺厚的。
慕将离处理完了自己手边的事,过来的时候,见她侧躺着正在看书。
他走过去,将书册拿过来,道:“夜里看书本就伤眼,你现在身子尤其脆弱,不适合挑灯夜读。”
从小投入了药宗的金爽是个药痴,学无止境,饶是她如今的能力已经可以超越许多人了,她还是没有停止过学习。
在这一点上,慕将离是很赞赏她的。
被夺走了书,金爽也没有什么不悦。
躺在床上看着他,说道:“师兄,虽然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窝在屋里不能出门,但也听说了一件事。”
要和师妹一起过夜,慕将离不像平时那样穿着中衣睡觉,仅仅是脱去了外面的玄色金边的衣袍,便打算躺下了。
他把外袍脱下,挂在了衣栏上。
又把金爽丢得乱七八糟的衣裳给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才转过身来,坐在床沿脱靴子。
口中道:“什么事?”
弯腰脱下靴子,整齐地摆放好。
紧接着,又把金爽蹬得东一只西一只的绣鞋捡回来,四只鞋子排在一起摆放。
金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唇角忍不住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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