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岂是没有变化!
想想这十年间,数度濒死,要不就是身受无可救药的魔法伤害,人早已变形过好几回。每一回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幸好还救得回来。
而现在的自己比之十年前,相貌虽没修改,但外表年龄可是又年轻不少。这全赖现在这具半恶魔化身躯。只是这些细节,不是一个十年没见,且当初只有数日之缘的朋友认得出来的吧。
不过脑力几经开发,记忆力已无比强悍的某人,倒是将眼前之人与十年前那有过一宿之缘的豪迈女战士重合起来。
尽管岁月在她身上多少刻划下一些痕迹,人不再青春。她也不是那个身披戎甲,手握刀剑的女战士。但也只是将她靓丽的气质升华为艳丽,眉宇间的英气不减当年,更多了几分难以尽述的冶艳。
林谨守分寸,恭敬地施礼。才想说话,就见女帝脚步轻移,如妖精一样飘了过来,投入某人怀中。
螓首抬起,由下而上仰望着人。水润的眼珠子随着摇曳的烛光闪烁着,微张的红唇吐着芝兰气息,钻入鼻中,在在都使人迷醉。
就在那两瓣火一般的红唇将要占满整个视野之际,林伸手按住了眼前这具娇躯的双肩,说了声:”等一下!”
那火热的激情虽然不曾消退,但满是水的眼眸中还是混了几丝不解。
至于另一个人虽然遍经d槽女神们的考验,但是真摊上一个妖精投怀送抱,也是差点把持不住。连忙想着默念几回清心咒。可是那玩意儿自己除了名字三个字,其余真没读过,记忆力再好也不顶用。只好念一念风云里头的冰心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个几回。
心念如电转,非常快速。没一会儿,林就一脸正气地看着被自己稍微拉开的女人,说:”陛下,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能不能请您先给我解开一些疑惑。”
开局和过去差不多,但对手的反应可就天差地远了。就为了这新鲜感,阿来格里亚耐住性子听听,听这个魔法师想说些什么。
”我想知道的是,陛下这是闷了,所以想找个人玩玩,还是说做戏给别人看的?假如是后者,我能知道观众都有谁吗?”
这话问得……可就诛心了。女帝收敛起玩乐的性子,眼神冷澹了许多,问:”假如是前者,如何?假如是后者,又如何?”
”假如陛下乏了,闷了,那么陪陛下解解闷是本份。之后该做什么,就还是去做什么。之后我事情做完,打哪来就回哪去。──”
林毫不遮掩自己终将会离开的事实。既没想过傍上她这个女帝,也没想过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
”──假如这只是一场戏,那么从我踏进房里的那一刻,这场戏就算做完了。因为之后我们不论做什么,在别人眼中,我们一定做了他们想象中的事情,再怎么解释都没用。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何不利用这样的时间做一些谋算。我可是很有自信,比起男宠,作为一个盟友的话,我会对陛下更有价值。”
这话说得……太明白了。自从戴上了那顶冠冕,冠上了圣号,就没有人敢当面和自己这么说话。当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情形多了去,阿来格里亚就不想这些了。
只是这个魔法师说这话说得有恃无恐,女帝也不禁好奇,他说这话的底气是什么。但她并不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旁敲侧击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需要盟友。我可是神圣卡尔斯鲁厄帝国的皇帝,除了五大帝国的皇帝外,其他人都是臣子,哪里会需要什么盟友。”
林呵呵笑了两声。在他心想,能开口就是有戏。
要是只想打个见面炮,自己又这么不解风情,那么后果不外乎扭头就走;或是一脚把自己踹到床上去,然后硬来。但既然愿意顺着话题说话,就代表这位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单纯。
”陛下。”林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去了朋友他家一趟,知道了一些帝国的琐事。毕竟我在今天之前,对帝国是一无所知。靠着这一层在地的关系,才令我得以增广见闻。而其中关于陛下最多的消息,莫过于陛下即位前后的那场大功劳。”
牵着手,林将人牵到了房内的小几旁坐下,而不是继续傻站着。再说要是不靠着一张小几隔开,也没胆子把人推开,任由这位女帝站得那么近,那香甜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某人早晚把持不住。
坐定后,一改原先侃侃而谈的模样,林压低声音说:”只是我想,被这一份功劳拱上帝位,之后便是将近十年的时间无所作为,还有这多余的时间找情人。想来陛下您身边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应当是需要盟友的吧。”
这话……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阿来格里亚眉梢微蹙,嘴里却是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建立过那场大功,就该明白我可是深受臣民支持。哪里有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这话也就普通百姓听一听。可是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或许他们会认为陛下是他们捧上去的,既然他们出了力,那么要求一些回报就是合情合理的。假如这么想的人多了,陛下接下来的日子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也就不难想象。这十年碌碌无为的表现,可真不像建立过那场大功之人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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