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位身穿青衫的陌生男子坐在椅子上,眼神和煦地看着周秉。
此刻的周秉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裸露的上半身上多处穴道被扎着银针。
周秉向这名陌生男子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疑惑,但没有开口回应。
“你中了邪,现在我在你身上扎的这几根银针是凝神静气用的。虽然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你尚未痊愈,在拔针之前你就先不要动了。”青衫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说道。
男子的嗓音温和而沉稳,给人以沁人心脾的感觉,令人莫名地感到舒适。周秉也觉得讶异,没想到有人能够仅凭声音便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于是乎眨了眨眼睛朝向青衫男子又多看了几眼。
“是傅伯带你来的,你的情况他都跟我说了。”青衫男子转身与周秉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问道:“听说你为了救一头母羊甚至不惜大量献血,这样的做法,你觉得值吗?”
周秉并没有回话,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这位青衫男子,周秉感觉到这人竟有些熟悉,自己似乎曾与他见过似的,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至于青衫男子提出的那个问题周秉觉得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周秉自己的行动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其实人往往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并不理智的决定,青衫男子当时并不在场,就好像有人若是听到了一个人为了救一头羊而献血过多晕倒当场的故事,未免会觉着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青衫男子才会说出为了一只羊值得吗这样的疑问。
但如果当时青衫男子也在场的话,那么多多少少就能够理解周秉的举动了。
那头失血过多倒在血泊里的母羊还有那头四蹄都还没有站稳刚嗷嗷待哺就要失去自己至亲的小羊,面对那样的场面无疑会激起人的恻隐之心,于是周秉才那样尽己所能的去救那头母羊。
“傅伯不知道你与我有故,甚至说你身上的这股邪症,十之八九还有我的原因。”青衫男子离开周秉床边,坐到一旁的案桌上,微微拂拭着身前的古琴。
“我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晕倒在地的吗?他怎么会说我身上会有邪症?还有,他到底是谁?”周秉不言不语的望着这间卧室里的天花板,桌案旁的青衫男子则也开始自顾自的拨动起了琴弦。
青衫男子端坐案前,校音完后,微微叩指拨动琴弦,一阵琴鸣声在屋内渐渐响起。
正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周秉陡然来了激灵:“这琴音……怎么这么熟悉?”
琴音初响之后周秉便察觉这曲调似曾相识,再细细听去,竟然有些恍惚失神。
“这失神感怎么会这么强烈,光凭琴声就能动摇人的心神,真是好手段!”周秉暗自感慨面前这青衫男子的琴艺高超,想撑起身来看个究竟,可一想到先前被嘱咐过不要乱动,只好安静地躺在床上继续听青衫男子抚琴。
琴音时高时低时缓时快,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时而婉转时而悠扬,这一曲之后周秉已然深深沉醉其中。
片刻过后周秉回过神来细细琢磨,忽然间惊呼道:“你是颜渊颜夫子!”
这回轮到那青衫男子没有答应,只见他站起身来默默收起了古琴,过了半晌后才继续说道:“那日你在院墙下遭到黑曼陀罗花的攻击,当时我以此曲强行中断了你与它的神识纠缠。我本以为你应当已无大碍,没想到你还是被那恶作剧的家伙埋下了噩梦种子。”
周秉听完后冷不丁的翻了个白眼,如果现在可以动弹的话,他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破口大骂一顿:“好家伙,那花原来是你养的,好端端的在墙上养朵花,还那么咋唬人干啥呢?”
“你近日是否有心神不宁之感,特别是每每入睡之后,多有噩梦,噩梦中甚至会出现黑曼陀罗花?”青衫男子低声询问道。
“他怎么对我的症状把握得那么精准。不行,我可不能告诉他我差点被一朵花给吓尿床的事。”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作你是承认了,被埋下噩梦种子之后,每每夜深人静,特别是你卸下心防入睡之时,黑曼陀罗花的种子就在你的梦境里浮现,在你的梦里恶作剧……虽然这并不致命,但寻常人也会被吓得不轻,从梦中惊醒甚至是尿床也是常事。”青衫男子接着说道。
“呃……就这样被无情看穿了吗?”
周秉在心里头一想,连忙转移话题提问道:““颜夫子,我这病还有的治吗?”
青衫男子看向周秉眉头微皱,随后开口道:“别紧张,这不是绝症,只是会难缠一些,这段日子你就在我这里暂且住下,我每天过来给你把一次脉,直到确认你痊愈了再走。”
说完话后青衫男子拔出周秉身上的银针便自顾自的走出房外,临走时又安慰了一下周秉:“受那黑曼陀罗花的精神滋扰,你或许还能因祸得福,若是你扛过来了,那些寻常的精神攻击手段对你就起不了太大作用了,换句话说,你的精神韧性也将大幅度的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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