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和北阴不知所措的坐在一旁替东岳用火烘干衣物。
北阴没想到毫无法术的东岳居然会为了霓裳而来,有些措手不及。
“柴火不够了,我去弄些。”霓裳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去透透这压抑的空气。
“我陪你去吧!”
北阴与东岳异口同声着说道。说完他们二人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嗯……那个……不用,我去去就来。”
霓裳赶紧加快步伐,怕他们都追上来。
“这东岳怎么会来这里?他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若是路过那倒好些,要是特意过来,那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想着今日刚见他时的目光,霓裳忍不住浑身又颤抖了几下。
她抬头看了下星空,不知不觉天色渐亮,显然已出来不少时辰,北阴他们一定是要等急了。
“霓裳,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你若再不回来我可要出去找你了?”
北阴连忙迎上去,不由分说地把霓裳手中的柴火抢了过去。
当着东岳的面拿出衣袖中的一方丝帕,小心地替霓裳擦拭汗水,此举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东岳坐在地上冷眼望着不发一语。
“这兔子肉终于烤熟了,帝君你先来。”
北阴拿起一旁烤熟的兔子肉放到帝君的面前:“帝君,快吃了吧!”
东岳如同隐形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来到霓裳面前。
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边,双目血红,淡淡的唇瓣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真的打算离开我,和他在一起?”
霓裳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
她很清楚东岳他怒了,他真的怒了,如同暗潮汹涌的波涛,可将自己瞬间淹埋。
她暗暗地深吸口气,眼睑微敛,微凉的唇瓣吐露出此刻的决心。
“是的,帝君,我和北阴就如你说的这般,我们在一起了。”
如今爱也好恨也罢,这一切不都早已注定了他们之间那薄如蝉翼的爱情。
提心吊胆的北阴听闻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他快步走上前,轻轻地将霓裳往身边一搂,暗暗地对东岳宣布了主权。
东岳如同愤怒地狮子般冲到了他们面前,想把北阴的手从霓裳身上打掉下来。
不曾想如今的自己无法术傍身,还未从霓裳身上拿下北阴的咸猪手,已被北阴轻松推倒在地。
霓裳万分诧异,帝君何时变得如此不堪,她甩开北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跑向了东岳身边。
“东岳,你怎么样了?你的法术呢?你怎么连北阴的一掌都无法接住?”霓裳毫无掩饰自己的关心。
东岳甩头未回,此时北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现在的东岳毫无法术,过了千万年后也许才会恢复。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东岳,却连个地仙也不如,他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你。”
霓裳心里一酸,眼眶瞬间泛:“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样?”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黑蟒从洞外慢慢地走了进来,看见东岳此刻正跌坐在地上,连忙扶他起来。
“他为了寻你,耗尽法术私自启动轮回台,被东华帝君救起,输入几成法术;原以为这样还能勉强一下,等到千百年后即可恢复。
没想到你与阎烈遇上了龙初瑶后,帝君感受到你的危险,不顾自己的几成法力也要将你救回。”
霓裳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未出现的原因?”
东岳叹息着:“你以为呢?”
霓裳深吸口气,如今的局面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北阴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担心霓裳为此重回帝君身边,不由得走上前。
霓裳突然感到腰部一紧,顺着手指望去,不知北阴何时走到了身边。
东岳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她知道此时自己真的要在他们面前做出抉择。
“帝君,谢谢你如此看得起霓裳。可无论如何,如今的我们都已不可能再回从前。
曾经的我如此深爱着你,努力拼命地护着来之不易的那份情缘;可如今我累了,真得累了!
几千年过去了,所有对你的爱意早已在你迎接公主的那一刻化为尘埃,帝君,我们就这样吧!”
霓裳说完,不敢直视东岳的表情,拉着北阴的手就往洞口走去。
如今的话已说得如此决绝,帝君他应该不会再与自己相见。
这样也好,他不必再为自己担心,更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他毫无法术。帝君,希望你一切安好!这才是我霓裳所希望的。
“霓裳,你当真如此想吗?”
东岳双目垂泪,竭斯底里的呼唤着。
霓裳停驻片刻:“曾经的我如此爱你,可你却不屑于此;我曾努力地拼命的想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可没想到却如此短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概就是我们这样吧!东岳,真诚的祝福你与公主幸福!”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东岳。再见了,我的爱!霓裳心里默念着。
东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含泪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内心的酸楚无处诉说,一股腥味直在胸口翻腾
噗嗤一声,
东岳忍不住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趴在地上吐着鲜血。
黑蟒看着东岳不停地呕血,情急之下,背着东岳急匆匆地赶回泰暮宫。
霓裳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转过身看着东岳有没有赶来。
一次次的期盼换来一次次地失落,终于她不再回头。
想必他是真的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
原以为他会为了这份缘会好好争取一番,却没想到他却连跟随都不愿。
罢了罢了!
“霓裳,你想什么呢?快点走了!”
霓裳的举止被北阴都看在眼里,他故意大声叫嚷着。
东岳,幸好你识抬举没有跟来,否则你今日必定死在我萧炎手中。
霓裳听见北阴在喊自己,连声应答。
可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树林里有双阴霾的眼睛一直偷偷的注视着他们,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霓裳、北阴、东岳,你们给我等着!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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