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是个七十岁的老者,是这个镇的祭司。
按这里的话来说,他是龙神的使徒,专管这个镇有关龙神的所有祭祀活动。在这里,他和镇长一样有着很高的威望。
昨晚,他梦到龙神给他传话,说龙树出了问题。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因为龙神传话有些含糊不清。
林琛带着大家来到了龙树所在地,龙树并不在镇里,而是在一个离镇不远的矮山上。
但或许应了那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刚进山,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所为的龙树,其实也不是最大的那棵,是一棵百年的梧桐树。被镇民用木栅栏围住,树底下有个竹编的简易祭坛。
“咦~”林琛第一眼看到龙树,就感觉到了这树有精灵寄生,不会真有龙吧?
而且这树也不简单,已经有灵智诞生。也就是说,这树已经成精了!但或许是因为享用着镇民的香火,并没有腥煞的妖气。
龙树无风自动,摇晃的树叶看似被微风拂过,其实在发出信号。林琛用余光瞥见龙头一点都没察觉到,说明这老者真听不懂龙树的话。
而林琛听懂了,大概意思是说:阿花被人抓走了!
林琛思考了一番:“威叔,我需要摆下法坛,请龙树前来对话问问情况。”
镇长一愣,这龙树还能讲话?不过他也没问出来,只是点头道:“好,阿琛你说需要什么,我让人回去拿。”
林琛想了一下:“威叔,你们这里平时祭祀用的什么?”
镇长看向龙头:“杨叔,您跟阿琛说说吧!”
龙头抽了一口烟斗,才缓声说道:“这祭祀的贡品,要看什么情况,但一般来说三茶、三酒、三肉和一盐就行。但要竹编的桌子,不能用八仙桌。”
林琛点头:“那威叔按这个来准备一份,另外让人去我那里,告诉亮叔我要开坛,他就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了!”
“好!阿元,照林师傅说的办!”
“好的老爷!”阿元是镇长府上的一名佣人,平时都跟在镇长后面听吩咐。
哗啦哗啦……刚刚还担忧小花的龙树,可能是听见了要给他东西吃,居然传出欢快的情绪!这树还能是个吃货不成?
龙头杨老爷子趁着这个时间,安排龙徒给龙树除草。他也没干闲着,而是让人去砍竹子,重新编了一个小的祭坛,将已经干枯腐蚀的旧祭坛换掉。
做完这些,去准备东西的人也回来了。林琛让杨老爷子按平时的祭祀程序来一遍,他自己则是准备法坛。
杨老爷子也很熟稔,拿出九个小碗成九宫格放祭坛上,然后倒了三碗酒,三碗茶,三碗盐。
做完这些,杨老爷子从鸡笼里抓出大公鸡按在地上。他也拿着个小矮凳坐在祭坛前,开始嘀嘀咕咕念叨着。这不是什么祭祀用的祭词,而是在聊天,龙树也哗哗哗的摇晃着树叶回应。
可……林琛在旁边听着一阵无语,一人一树确实在聊天,可牛头不对马嘴个人聊个人的,谁也听不懂谁的话。但看他们的样子,还乐此不疲!
随你们开心!
林琛继续准备法坛。
两个龙徒也没闲着,一个搭灶生火,一个洗锅烧水。
过了十几分钟,龙徒烧的水开了。龙徒来到杨老爷子身边,附耳嘀咕了一声。
杨老爷子点点头:“抓好鸡!”
龙徒依言行事,抓起鸡的翅膀和爪子。另一人打了半碗清水过来,放在小祭坛上。
杨老爷子边嘀嘀咕咕,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刀刺穿大公鸡的脖子,血液滴在那半碗清水中。
林琛好死不死,又听到了!不禁白眼暗翻,念错词了大爷呦!
还好大爷没听到,不然一定会杵着拐杖大骂:“神特么念错词,笔给你(这里没有含沙射影读者大大们啊!别对号入座嘿嘿嘿……)……呃……鸡给你,你来!老爷子我祖祖辈辈就传下来几句祭词。往年祭龙神也是这么念的,我也没单独给龙树祭过啊!”
这也难怪林琛翻白眼,这不是祭不祭龙神的问题,而是真的词不对!
杨老爷子是这么念的:“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既方既皂,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龙神爷保佑!来年丰收,肯定多准备贡品给您老人家,请保佑辽阔镇风调雨顺!”
神特么!祭龙神居然念周文王祭祀田祖等各位神袛用的祈年诗!
算了不说了,不然杨老爷子真要暴走了!
杀了鸡,两个龙徒手脚麻利的将鸡给收拾干净,内脏也是一样不能丢,清洗干净后放入锅中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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