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旭扬的话语,黄伊榕扭头看着身旁的他,诧异道:“他竟然是华敏敏的姨父……”
郭旭扬点头道:“等他奏罢,我们便去拜会拜会吧。”
黄伊榕撇了撇嘴,“你还要等他奏完?这么难听的调子,还不知他要奏到猴年马月呢!”
郭旭扬笑出声来,“虽然在下也不太喜欢听,但随意打断他人的演奏,始终不太好。”
“好吧好吧,你有理。”黄伊榕说话间,双手又捂在了耳朵上。
郭旭扬却未掩耳,然这曲调也确实非他所好。他就这么硬着头皮地死撑着,任由那“咚咚嚓嚓”的鼓乐之声,声声入自己的耳。
如此僵持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周伯翁终于停下手脚,望着自己的乐器,志得意满地点了点头。
郭旭扬暗暗地吁了一口气,黄伊榕也松开堵住双耳的手掌,长叹道:“终于完了……”
凉亭内的周伯翁抬头瞧了他们一眼,纵身一跃,便来到郭黄二人的马头前,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小年轻偷偷地听了这么久,是因为觉得我的乐曲很迷人吧?”
“谁爱偷听你……”黄伊榕心中有些憋气,然“难听的怪调”五个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郭旭扬干咳一声,下马抱拳道:“那个……前辈的曲调确实是……超尘出俗。”
“哎!郭旭扬就是郭旭扬,还是你识货!”周伯翁“啪啪啪”地拍着手掌,脸上笑出几道皱纹。也不知他说这句话,到底是想明赞郭旭扬有见地?还是在暗赞自己的曲子是“好货”?
郭旭扬及黄伊榕二人既知周伯翁乃是华敏敏的姨父,那么对于周伯翁识得郭旭扬的身份,他们自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且从适才周伯翁施展的轻功身法来看:“河北”之周伯翁,确非言过其实。
黄伊榕看郭旭扬下了马,便跟着飞身下地。此时只见凉亭后清湛的河面上,一艘小船顺流而下,漂移至亭边渐止。然船只尚未停稳,船舱内便冲出一位体态饱满,圆脸大眼的年轻女子,正是华敏敏。
华敏敏跃身上岸,掠至周伯翁身后站定,“刷”地一下,拔出劈风刀,刀尖遥指郭旭扬的鼻尖,大声嚷道:“郭旭扬,你这狗贼杀我全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敏敏别冲动!”船舱内又行出一名女子。此女子身着绣花高腰及地裙,乌黑油亮的头发梳起一个翻荷髻,略施薄粉的面容上嵌着一对丹凤眼,从她姣好的容颜来判断,此女约摸三十出头。
看着那中年美妇盈盈夺步而来,原先还在与郭黄二人对话的周伯翁立马迎了过去,“我的好莺莺,天气冷,你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说话间便脱下自己的长袍,罩在那美妇身上。
这美妇便是华敏敏的姨母、周伯翁的妻子兰莺。
兰莺撩人的美目停在周伯翁那红润精神的脸庞上,红唇勾起,在周伯翁的胸口轻轻地推了一下,“你这小老头儿,总是把我当小孩子。这秋高气爽的,哪里就冷了?”她说话的语速比平常人略快些。与她的言语相悖,她非但不脱下周伯翁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反而用手将袍子再拢了拢,裹紧了自己傲人的身躯。
周伯翁嬉皮笑脸地道:“是不冷是不冷,我的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这小老头儿,一万个听我的美娘子的话!”
兰莺轻啐一声,“瞧把你嘚瑟的!”她向华敏敏招了招手,“敏敏,快过来。”
“姨母,我要杀了他替我爹爹报仇!我要杀了他!”华敏敏神情激动地喊道。
郭黄两人对望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处:“这年轻貌美的华敏敏的姨母,却嫁予了周伯翁这演奏难听乐曲的老头子。”
周伯翁喝止道:“敏敏快退下。都说了我来和这小伙儿打。”
华敏敏似乎对这位姨父颇为敬畏,被周伯翁一声呼喝之后,任凭她再暴怒愤恨,也不得不将指向郭旭扬鼻尖的劈风刀放了下来,狠狠地跺了跺脚,退至姨母身旁。
郭旭扬眼见形势发展至此,忙抱拳说道:“周老前辈,关于‘雷虎寨’的灭门惨案,这当中确有误会,请容晚辈解释。”
周伯翁摆了摆手,“别解释了,听着烦,打了再说。”他话未说完,便转身飞上小船,至船舱内取出一刀一剑,“笃”地一声,将一柄长剑连剑带鞘地插入郭旭扬跟前的泥地上,“知道我为何现在才让莺莺帮我把兵器送过来么?”
郭黄二人微微扭头看向对方,却并未答话。
周伯翁看他们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刀剑乃凶器,在我作乐之时,怎能让此等染血的东西玷污了我那美好而纯粹的音律?”
郭旭扬与黄伊榕再一次对视,两人眨了眨眼睛,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
周伯翁拔出手中宝刀,“我的刀叫‘破明’,你跟前的那把剑名为‘文冶’。我早就听说了:你这个人小气得很!你从来不会把背后背的那柄‘龙瀛剑’拿出来给别人瞧上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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