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蓉一剑划开了对手左胸的衣服,剑柄急转,贴着对方的肩胛骨刺了进去,血肉骨骼摩擦的感觉无比强烈,她面色不变,调转剑锋,微微用力拔出剑,面前的人倒下了。这时候站在她身旁的冷东的长刀终于划破了她的手臂,纪蓉感觉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握着剑的手却依然死死的握着。
她听到了冷东带着臭气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手臂上温热非常,应当是鲜血在流淌,那人的刀势已老,她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横劈!
长刀和长剑再次相撞,手臂剧烈的抽痛着,脚下横七竖八躺了五个人,三个死人,一个没了手指昏了过去,一个大腿中剑,因为失血而没了力气。
她剧烈的喘息着,这一场战斗出乎意料的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可那个油腻的,最可恶的男人居然还站在那里,拿着一把腰刀恶狠狠的看着她。
怪不得这么嚣张,她都不知道冷东的刀使得这么好,这个人从成为伙夫开始就对她和安平恶语相向,想不到最后居然还会干出这种恶事,纪蓉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想要他死!
从几何时,她再也不在意亲手结束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不去考虑这个人的家人或者一切,恶就是恶,该死就是该死!
“你敢在军中杀人,你会被治罪,治重罪!”冷东被她逼到角落,他恶狠狠的看着纪蓉,他还在挣扎,不想这样认输。
“是么?就算我被治罪,你也不会知道,因为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你真敢杀我!我姐夫是洞朗州太卜令!你敢动我!”
“好大的来头,既然是洞朗州太卜令的妹夫,又怎么会被送到军营里面当一个低贱的伙夫?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在外面做了恶事,才不得不来这里避罪的吧?”
“你……你是什么人?”
“呵呵。”纪蓉冷笑了一声,校场上的喝令声和整齐的踏步声已经停下来了,很快这里就会有人来,她不想浪费时间。
手指拢紧了剑柄,纪蓉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略略低头,回想起温峤在帐中指点她的剑法,如何劈,如何砍,如何一剑夺人性命,如何刺中他最柔弱的地方,如何让敌人失去抵抗的力气。
“你猜我是什么人?”她露出一个笑容,用语言继续迷惑着冷东,在他稍微走神的那一刻,精准的,无限迅疾的刺出了一剑。
鲜血喷溅出来,冷东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纪蓉看着他,他还没有死,他睁大了眼睛,那双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想用目光杀死这个可恶的人。
“安平。”纪蓉忽然抬起头:“你站起来。”
安平扶着墙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他仍旧在颤抖,这一地的死人并不是让他颤抖的理由,他有些虚弱,相反的,从第一个人中剑跪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纪蓉看着他,他的衣衫破烂,崔二牛从墙角里挪出来,颤颤巍巍的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安平走到她的身旁,站在冷东的头颅边上。
“给你。”
纪蓉把剑递给他,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泪痕:“他平时也欺负你了,是不是?”
安平点点头,他的嘴角裂了,嘴唇上全都是咬痕:“是。”
“你要亲手报仇么?”
安平和她对视。纪蓉才发现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任何杀气,清清亮亮的眼底仿佛装着云彩和天空。
有一刻她缩了缩手,她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安平这种柔弱的人,根本不会杀人,他可能连打人都不会。他的世界里应该存在的只有美食,还有善良的人,他甚至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安平接过了剑,毫不犹豫的,眼睛眨都不眨的就刺进了冷东的脖颈。
鲜血斜着喷了出来,足有丈远,安平看着那一道血迹,走到另外两个仍旧活着的人旁边,仍旧是一剑一个杀了人,然后露出一个十分清淡的笑容:“要的,我要亲手报仇。”声音那么轻柔,一如从前他刚刚认识纪蓉的时候,自来熟的和她聊天。
安平瘦了太多,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但他应该是那个白白软软的小胖子,现在却不是了。
……总觉得,似乎不小心,亲手将他的命运改变了。
看着一地的尸体和血迹,纪蓉后知后觉自己这回真的玩大了,但若问她后不后悔,那一定是不后悔。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纪蓉很执拗,她认定了要救安平,要杀这帮恶人,就一股脑的干了,没想什么前因后果。
正和安平还有崔二牛面面相觑,凑在一起琢磨该怎么解决这摊麻烦事,先来找她麻烦的却不是伙夫营的官兵,而是温峤亲自带着人赶来了。
纪蓉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没想到温峤会来,而且来的这么快这么巧,她连杀人现场都来不及伪装呢。
“你干的?”温峤因为走得太急脸色微微发白,纪蓉苦笑:“是,是我干的。”
“都是你杀的?”温峤问。
“嗯,都是我杀的。”纪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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