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咱们家的养鸡厂保不住了,我们要破产了,要欠下一笔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了。怪我,怪我,我不该买车的。我我我……我想的是,我有钱了,我要买车,买好车,让所有人都羡慕我。我为了自己的面子把大家都害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陈新抱着头压抑地哭泣。
就在刚才,他大概把事情同丁芳菲说了一遍。
丁芳菲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拿起宋轻云送过来的资料仔细地看着。
听陈新说完,她皱了一下眉头,柔柔道:“新哥,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买车的事情是我答应的。你也是关心我,说我淋雨得了感冒,要买车,你没错。”
“不,是我的错。”
“谁的错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事要怎么解决。”
“解决不了啦。”陈新哽咽。
是啊,怎么解决。如果是在平时,十来万的环保投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收入。而且,这套设备可是好东西,一次投入怎么也得用上一二十年。村里的环境好了,自己也不用因为制造臭气影响大伙儿的日常生活而感到愧疚。
可是现在家里的钱不是都给了财礼,再拿不出现金来吗?
况且,因为买车还欠周老板那边四十万,要用鸡蛋来抵帐。
也就是说,家里已经透支了未来的小半年的全部收入,就自己可笑的所谓的大老板的面子。
想到这里,陈新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记耳光。
可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卖?
这次真是把家里人害苦了。
丁芳菲把资料一丢,塞了一支烟到陈新嘴里:“新哥你抽支烟缓缓。”
“不抽。”陈新把烟吐掉。
丁芳菲又塞了一支过去。
“说了我不抽。”陈新:“好烦。”
“抽,必须抽。”丁芳菲用打火机帮他点燃,又嘻嘻地笑:“你抽烟的姿势好看。”
“好看个鬼……芳菲,我正痛苦着,你别捣乱。”
丁芳菲:“多大点事,不就是十五万块钱吗,我明天帮你凑够了。”
“凑够了……”
丁芳菲:“我回娘家去拿呀,不是才给了三十万彩礼吗,借一半回来就是。”
陈新大惊:“不行,既然给了彩礼,哪里又有再要回来道理?”
丁芳菲道新哥你这样说不对,彩礼你给没有,给了吧,那礼节已经走到了。我去借钱和彩礼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吧,怎么能说是把彩礼要回来呢?你这样说,我可不服。
陈新:“可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什么不对,没不对的呀,好好休息,放心,一切有我。”丁芳菲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心,故意骂道:“快去洗脸洗脚,你打算就这么上床,小心我一脚把你踹下地。你洗不洗,洗不洗?”说罢,又要去揪陈新耳朵。
陈新实在抵受不住:“我去洗,我去洗。”
第二日,小两口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开上新买的豪车出发。
他们是去虎水县城找大舅子丁老大的。
丁老大是做铝合金门窗的,手下有两个徒弟。
去之前丁芳菲跟他通了电话,约好见面地点。
丁老大说他正在给一个公司装窗户,要干两天,直接过来找吧,不嫌弃的话一起在旁边苍蝇馆子吃午饭,对了,你找我啥事这么惊风急火的?
丁芳菲说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你可是我亲哥,咱们从小长到大,血管里流的是一样的血。我跟你比跟陈新还亲。
丁老大哈哈大笑,说又来了又来了,每次你说这话我总觉得你要琢磨我,可我偏就吃你这一套。
陈新和丁芳菲见到丁老大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五人就在旁边的馆子里点了十几个菜,开了一箱啤酒喝起来。
陈新开车,自然不能喝,丁老大说下午的活让伙计干,他陪亲爱的妹妹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丁老大还是奇怪,问,老二,你这么急跑来找我究竟什么事啊。
丁芳菲说还能怎么呢,关心你什么时候结婚。你是老大,你不结婚,我这个二妹怎么好意思先结。你看吧,我在陈新家已经住那么久,一直没有成亲,我也急啊。
丁老大说,是这个道理哈,我的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三四个月就能装好,放心,耽误不了你,也耽误不了我。
丁芳菲眼珠子一转,说,大哥你是搞铝合金门窗的,装修是内行,这装修款可得捏在手头,这样用起来才方便。不然,每买一颗螺丝都得问嫂子要钱多麻烦。你知道的,嫂嫂那人把钱看得紧。
丁老大说,废话,装修是大事,我自然要管起来。
丁芳菲:“我不信。”
丁老大急了:“你爱信不信。”
丁芳菲笑起来,说大哥你就拉倒吧,当我不晓得,平时嫂子每天只给你三十块钱零花钱,就够一顿饭钱。对了,今年四月份那次,你有急事要去省城,连车票钱都掏不出来。还有,每次你们在外面吃饭,你都磨蹭着不买单,我说错了没有。
两个伙计大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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