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葛儿一听,叫道:“这还得了?宋轻云,今天是我值班,我马上叫上民兵,亲自带队去把人抓了。”
陈建国忙拉住他:“黄葛儿你等等,这事咱们再商量一下。”
黄葛不耐烦:“陈建国你黏黏糊糊什么,这事得抓现场,晚了人都跑了,快走,快走。”
“还是等等吧。”陈建国说:“要不这事我们还是让宋书记做主,他一个人处理好了。”
黄葛不解:“谁去不一样?”
宋轻云点头:“好,我去,老黄你在前面带路。”
他两刚出门,黄葛要跟上去,陈建国又拖住他。
黄葛恼了:“陈建国你这是干什么呀,老拖着我做什么?”
“嘘,小声点,我看我们还是不去为好。”陈建国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黄二娃和宋书记什么私交,人家一星期七天要在一块儿吃两天饭。咱们现在冒冒失失跟着去,当着你我的面,宋书记面子上挂不住,肯定要来个公事公办,到那个时候不是伤感情吗?宋书记转过头一想,怕也是会怪我们不懂得做人。依我看,这事还是让他一个人去,没有其他村委委员在旁边看着,他处理起来也多了转圜余地。”
黄葛醒悟:“倒是这个道理,以宋书记和老黄家的关系,也下不了心处理黄二娃,我们过去确实不方便。我说这个老黄也真是,告密告到自己儿子头上。”
陈建国摘下眼镜擦了擦,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做父亲的谁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烂赌鬼,谁不是恨铁不成钢?”
黄葛:“就算这次抓到黄二娃,他也未必能洗心革面。这人已经是赌疯了,没救。”
两人同时一阵感慨。
他们都是做父亲的人,都有一个儿子。
两个做父亲的感慨子女教育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孩子没出息不要紧,反正当爹妈的给他挣,做普通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怕就怕娃娃沾染上恶习,把家给败了。
一个娃败家的方式不外是吃喝嫖赌四样,吃喝也花不了多少,至于女人,也就那回事。惟独赌博,上不封顶,多少家产都给你败了出去。
网上不就有亿万富翁进了赌场,一夜财产归零的新闻吗?
可见赌是万恶之源,绝对不能容忍。如此一看,村里的风气是不太好,宋轻云下的禁赌令很有必要。
路上,宋轻云问老黄:“老黄,黄二娃最近手头宽裕了,关丽什么时候回家?”
“黄二娃婆娘刚给了他三千块钱,让给家里买点年货。”说起自己儿媳妇,老黄一脸的骄傲:“关丽这个女子确实能干,现在不是要过年了吗,城里家家户户都要除尘搞卫生。现在城里人的客厅都是大落地玻璃,没有专门的设备擦不干净,而且又高,没胆子自己弄。关丽她们家政公司生意好得很。”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要等到年三十那天才能回家。”
“她一天干两户,每户给两百块钱卫生费,一个月下来就能上完。这就不说了,关键是你就算有钱,关系不到位,人关丽还不稀罕到你家去呢!”
宋轻云吃惊:“厉害啊,这一个月下来就得一万多块收入,还不用交税,抵得上我三个月了。”
老黄:“这不是遇到过年了吗,平时也就五六千一个月。”
宋轻云:“那也很了不起了。”
老黄突然怒了,骂:“黄二娃这个不争气的,当初因为带孩子的事情,他们两口子还商量说一人在外打工养家,一人在家带孩子。其他人户谁不是男人在外工作,他却好,让婆娘出去做工。一个大男人,成天在家游手好闲,我看他就是懒。还拿着婆娘的钱打牌,这不是吃软饭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感觉很没面子:“今天我就是要大义灭亲,宋书记你等下也别客气,该打打,该抓抓。”
宋轻云:“其实,两口子谁在外面挣钱养家,谁在家里带孩子侍侯老人不过是分工不同,时代不同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觉得黄明在家搞后勤有点不妥当。
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很传统的人,他觉得男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如果反过来,怎么就那么腻歪?
“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看看,老黄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我自己去处理。”
看老黄脾气暴躁的样子,宋轻云有点担心他看到黄明之后一言不合就掀桌。真闹起来,就不能不能逗硬了。
我们的小宋同志和黄明一家人关系密切,实在不愿意公事公办。
再说,以黄明那桀骜不逊的性格,搞不好事情会闹大,出现大家都不想看的状况。
老黄不肯,说他要亲自去抽那不争气的东西两耳光。以前打牌他不管,现在既然宋书记你下了禁赌令,黄二娃这么干就是跟你做对。
宋轻云:“老黄你还是先回去,我能处理好,没事的,没事的。”
劝了半天,总算劝走了老黄。
很快,宋轻云就到了一栋小青瓦房的院门口。
就看到一个村民坐在门槛上探头探脑,形容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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