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真敢!”
丘彦诚又惊又怒的瞧着和离文书,叫道:“这个贱人!”
施济孙狞笑道:“识相的就赶紧签字画押,否则真闹将起来,只怕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丘彦诚心中怒气更甚,一把抓过和离文书扯得粉碎,喝道:“闹便闹!她想将你施家摘出去,休想!”
施济孙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又掏出一份和离文书,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尽管撕,撕碎了一份,我这里还有让人准备好的几十份,你大可以慢慢撕,看咱们谁更有耐心。”
话音刚刚落下,丘府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躬身对丘彦诚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官兵把咱们丘府给围了!”
丘彦诚更怒,死死的盯着施济孙道:“那贱人便是一天都等不得?居然还去寻了那小白脸状元来帮忙?告诉你,我宁死不会签这和离文书!”
猛的一把掌抽到丘彦诚脸上,施济孙阴沉着脸骂道:“你不要脸,我施家还要脸!”
尽管话是这么说,可是施济孙的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自己可还没去找明军呢,怎么明军现在就找上门来了?莫不是明军那小白脸状元也对自家姐姐有那个意思?
想到这里,施济孙便盯着丘彦诚道:“这和离文书,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就像后世那些影视剧中的大反派出场一样,丘彦诚捏着和离文书的手指有些发白,而一声长笑却从院子里传来,一个身着锦衣卫飞鱼服之人长笑着进了屋子,瞧着丘彦诚道:“丘老爷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待丘彦诚回答,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就自嘲的笑道:“状元公往常总说我们名声臭了大街,现在看来,丘老爷也是不太愿意让我们上门啊。”
丘彦诚勉强笑了笑,拱手答道:“在下不敢。敢问军爷高姓大名?”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笑道:“在下吴明,忝为大明锦衣卫百户之职。这次特意登门,乃是为了丘老爷勾结满者伯夷一事。”
丘彦诚脸色大变:“什么满者伯夷?丘某并不清楚,军爷是不是搞错了?”
吴明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丘老爷并不了解锦衣卫?也不清楚这锦衣卫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说完之后,吴明就对站在丘彦诚身后的一个小厮道:“证据呢?”
丘彦诚眼睁睁的瞧着身后最为信任的小厮绕过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摞纸张交给吴明,然后笑着说道:“锦衣卫巳课密探,见过老爷。”
吴明笑着道:“别抱怨,六年的时间也没多久,更别说潜伏在丘家这种大族里面,也亏不了你。”
小厮撇了撇嘴,答道:“是怡红院的姐儿不俏了?还是醉仙楼的酒菜不香了?老子正打来了旧港,就他娘的当孙子伺候人,这是人过的日子?”
吴明道:“快了,反正你马上就能回到大明去享受了。对了,在回大明之前,你还得去一趟满者伯夷,想办法在满者伯夷再潜伏下去。”
“我入恁娘的歪批!”
一听到自己还要去满者伯夷,小厮顿时便跳了起来:“三年之后又三年,这他娘的都六年了!现在你还让老子去满者伯夷!”
挨了骂的吴明丝毫不恼,只是笑眯眯的道:“状元公的性子你也知道,既然他来了旧港这里,估计满者伯夷那里也用不了三年,快的很。”
见吴明和小厮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施济孙现在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早早的聋掉了才好——像这种涉及到一个藩国兴亡的事情,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密……
而旁边的丘彦诚早就已经彻底傻眼了,猛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后,丘彦诚才叫道:“不对,我是旧港宣慰使的夫婿,我们是自己人!”
施济孙闻言赶忙从怀中掏出和离文书,递给吴明之后叫道:“他不是!我姐早就决定要跟他和离,今天我便是来送和离文书的,只等他签字画押,我便带着我那小外甥和外甥女离开他丘家!”
吴明点了点头,又怜悯的瞧了丘彦诚一眼,笑道:“从你丘家倒向满者伯夷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自己人了。丘老爷,你的案子发了!”
丘彦诚叫道:“不!我还没有签字画押!我一天没有签字画押,这和离文书便一天做不得数!就算要死,我也要带着那个贱人一起!”
唰的一阵寒光闪过,丘彦诚的手臂齐肘而断,吴明没有理会捂着断臂惨叫不已的丘彦诚,反而自顾自的用断臂上的手指沾了血,在文书上按了手印:“你瞧,这不就画押了?”
随手指按好手印的文书塞给施济孙,吴明的神色一冷,对潜伏在丘府的巳课密探吩咐道:“去把那两个孩子带出来,剩下的,鸡犬不留!”
施济孙傻傻的拿着和离文书,瞧了一眼抱着断臂惨叫的丘彦诚,又傻傻的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吴明,强忍着腿肚子抽筋的感觉,躬身道:“上官直接把丘家灭门?这是不是?”
吴明睁开眼睛,打量了施济孙一眼,笑道:“锦衣卫办案,在大明需要驾帖才能拿人,在海外则是一切从简,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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