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墩子直到12岁那年,他的父亲发现无论怎么给他补充营养,他都只长横的,始终不长竖的,很是着急。
在一个万里无云的空闲天,夫妇两带他去医院检查,这才发现他少了一个肾。
他出生时好好的两个肾,现在怎么变成一个肾了。
更可恶的是这个肾少了整整5年,少肾导致儿子心脏也没有发育好,因而始终长不了个子。
李淑仁左思右想,唯有一次儿子进了手术室,那就是他10岁那年,医生说要做阑尾切割手术,难道正是那次医生不小心将儿子的肾给切除了,那就属于医疗事故,他们不辞辛苦,当天就赶到了袁承智所在的医院进行追责任。
李墩子的父母在院长的配合下进行彻查,居然查到了袁承智身上。
李淑仁的妻子看到袁承智时,细细想想,他正是李淑仪的丈夫,当时戴着帽子,人也没有那么清瘦,皮肤没有晒黑,以致于第一次在村子里见到袁承智,她根本没有将他认出来。
先前李淑仁夫妇看袁承智对儿子那么好,还以为是喜欢儿子,得知真像时几近崩溃,也完全确认袁承智是心怀愧疚,所以出现在了秦山村。
但那是他们的妹夫,为了不伤害妹妹,也看在袁承智这么多年诚心认错的份上,李淑仁与妻子商量过后,想让这事就这样过去。
但他们没想到李墩子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每天起床,看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就难过不已,他说这一生如果不能给自己报仇,心就永远得不到安宁与平静。
李淑仁见李墩子千方百计进了乡村飓风队,担心他是为了报复袁承智,怕他迟早会闯出祸事,因而想自行解决他,已除后患。
他千思万想,一直没有好的办法,直到某天突然知道用醋泡过后的鸡蛋蛋壳会变软,居然可以扎进去一颗针,而且扎完之后等鸡蛋壳变硬又会恢复原样。
袁承智的拿手绝活正是表演吞鸡蛋,难道这是老天冥冥之中给他指名的一条道路。
他没有告诉儿子,也没有告诉妻子,决定付诸行动。
他的确很想结束对儿子的担忧,虽然知道这个世上任何犯罪都不可能万无一失,然而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挺而走险。
因而让儿子拿了一个泡软扎进去银针的鸡蛋给儿子。
让儿子将这个鸡蛋加到袁承智的脸盆里去。
李墩子问他,将这个鸡蛋加进去干什么时,他只说,看袁承智有没有多吞进去一个鸡蛋的本事。
他以为将儿子敷衍了过去。袁承智会在神不知鬼中死去,没有人会怀疑他死于谋杀。
想到先前在村里传扬说李淑仪命硬克夫,传扬了几年后,很多人都深信不疑,李淑仁以为这样就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只要李墩子将鸡蛋混入袁承智的盆子里,让大家误以为袁承智只是老了,被鸡蛋哽死就能了事。
毕竟农村里的人对于人的死因都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只有他们劝妹妹早些将袁承智安葬就成,或者是帮忙时,将银针悄悄拿走。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从他将鸡蛋交给李墩子开始,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偏离了他的意愿。
首先,李墩子查觉到了父亲的动机,他不想把这个罪让父亲来背,因而刻意偷了主持人的醋,倒在了地上。
他想万一有警察来查案,最多也就能查到他。
李淑仁更没有想到的是,戴东杰突然来了,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他甚至想找儿子将鸡蛋拿回来,然而打儿子电话,一个晚上都没有人接听。
戴东杰不但很快查出了银针,而且还断定为谋杀,一下要将凶手查出来。
戴东杰的声明在秦山村早就闻名遐迩,更何况他们也听说他破获崔安强案子的经过,连县里的人都查出来了,他又隐瞒得了多久。
这一夜,李淑仁辗转反侧,一下子觉得去自首好,一下子又觉得还是什么也不做的好。
次日清晨,是一个鸟儿低飞的阴沉天。
李淑仁见到戴东杰与沈心云远远的出现在院子那头时,打定主意自首,只希望还能留下一条命,还能保全儿子。
戴东杰虽然能推理出整个案子的过程,不过证据除了主持人那瓶醋上的指纹,别的证据还没有,要定案并不容易。
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淑仁会自首。
更没想到张墩子也去自首,都将罪行包揽到自己身上。
李淑仪在袁承智死后,整理他的物品时发现了他的忏悔书,还有一份免责的遗书。
遗书是这样写的。
如果某天我不幸离逝,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请不要追究,我曾经伤害过他人,如果要受到惩罚,我愿意认领。
对于李墩子我深感抱歉,是我毁了他的一生,我想这事总会有真像大白的一天,若真有那一天,我希望大家还是亲人。
沈心云道:“看来这些年袁承智一直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李淑仪将这些拿去给哥哥看。
李淑仁痛苦流涕,一个劲向妹妹道歉。
李淑仪向戴东杰请求道:“请你们不要抓我哥跟我侄子好吗?他们也是受害者,更何况承智也流下了这样的遗书,他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追求他的责任。
戴东杰沉默不语,沈心云引用一句佛语道:“放过那些曾经为爱走失迷途的人吧,饶恕他们,也是宽容自己。人生有许多陷阱都是自己亲手挖的,以为可以捕获别人,掉进去的往往是自己。”
李墩子道:“说得太好了,只可惜这个道理我懂得太晚了,事情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看到袁姑父离开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了,我根本没有得到我理想中的快意,我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可是一切已经回不到原点。”
戴东杰道:“你们受到了委屈值得同情,但你们的处理方式却完全错误,如果人人都这样,还要法律做什么,这个案子我会移交给你们县公安局处理,具体情况要看他们处理置,也希望以后你们都记住法大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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