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国的母亲因病过逝,现在只剩下他跟他的父亲相依唯命,父亲健康状况不好,钱立国租了房子,跟父亲一起住在杭西城,他上班的附近。
这面戴东杰昨天下午就已从袁立凯那里了解清楚。
两人穿过一排排的农民房,按农民房的号子,很快找到了钱立国的出租屋。
钱父缓缓地打开了门,他白发苍苍,皮肤粗糙得像极了皮革,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戴东杰估摸着他至少有80岁了。
“您是钱立国的父亲吗?”
沈心云问。
老人家显然听力也不太好。
戴东杰提高嗓门,他这才听了清楚,轻微点头。
钱父虽说听力不好,说话也慢,好在头脑清醒,说话也极有条理。
戴东杰逡巡着简约粗粝致贫瘠的出租屋问:“大伯,方志海您认识吗?”
“认识,他跟我家娃玩得来,玩得好,我儿子的工作还是他介绍的,你们找志海有事吗?我没他的电话,但我儿子有。”
看着这个对方志海被杀一事,茫然无知的老人,古道热肠,絮絮叨叨,沈心云一阵揪心的疼痛,她真希望戴东杰这次的判断是错的,钱立国与惨案没有半分关系。
“大伯,我们是立国的朋友,今天周末,他没在家吗?”
“加班去了。”
戴东杰倒是能理解,技术部的刚去旅游完,还有人将命给旅没了,公司忙正常。
沈心云为了让气氛轻松些笑道:“我还以为他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没有女朋友,我们家庭条件不好,他妈妈走得早,我病又多,哪个女的肯跟他。”
“立国的妈妈是怎么走的?”戴东杰问。
沈心云虽说很好奇,人说伤心事莫提起,也想了解的她,忍了几次都没开口,没想到戴东杰毫不犹豫地问了出来。
钱父的脸即刻变得阴郁起来,他没有回戴东杰而是问:“你们真是立国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你们。”险然他产生怀疑。
沈心云以为戴东杰会亮出他警察的身份,但戴东杰却跟钱父告别后离开了。
“戴队,不查了吗?”
“不是不查,而是换一种方式,钱母的死对钱父打击很大,是他不愿碰触的痛,我们问不出什么来的。”
回到警局,李期然已经调出了钱立国当年高中同学的档案,他们在一家工厂找到了钱立国的班长马仕民。
马仕民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方志海与钱立国都是你同学,他们两人平时相处得怎么样。”
“关系一直很不错,形影不离的铁哥们,高考如果没有发生丢证的事,我估计他们同居生活在一起,都理解得了。”
“丢证,能详细的说说吗?”
马仕民点头,思绪飘回了过去,虽然有些久远,但毕竟是一件大事,因而印像很深刻。
那是高考的第二天,钱立国发现他的准考证不见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找到了当时身为班长的马仕民。
但马仕民也没有办法,准考证遗失,只能去教育局补办,重新打印好才能参加考试,当时离考试只有15分钟了,他唯一能帮忙的就是动员所有人在宿舍里帮着翻找。
但6,7个有找了7,8分钟没有找到后,都去赶考了,只有钱立国自己在发疯一般的找。
方志海是在考场考了30分钟后,拿橡皮擦时发现他的文具盒别一层内袋里居然有钱立国的准考证。
准考证方方正正的叠成了一小块,他不知道钱立国的准考证为什么会跑到了他那里,难道是有人恶作剧,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他正略微纠结后,继续答题。
钱立国的成绩本来就平平,已经耽搁了30分钟,他的高考忆经废了,如果他再离开考场出去,废掉的就是两个。
方志海又答了两题后,钱立国出现在了考室门口。
钱立国将他所有的东西翻了一遍没有看到准考证,他猜想有没有可能昨天考完后在课桌里,没有拿回去,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看看,也许那证就在他的桌上呢。
方志海见钱立国出现在门口,他举起了手。
监考老师走了过去。
他将钱立国的准考证给了监考老师,小声的说清情况后,监考老师,将钱立国叫进去考试。
钱立国拼尽全力,最后也只答完一大半的题目。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最后坑死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方志海。
最后一门考完后,方志海诚恳地向钱立国道歉,并一再澄清,他从来没有拿钱立国的准考证。
钱立国信了,虽沉默不语,但终究没再质问他。
旧事讲完了。
马仕民加了一句:“这事以后,他们的友谊大打折扣。但后来同学聚会时,他们两又走在了一起,还在一同家公司上班,怎么走到一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方志海的女朋友可能知道。”
“钱立国的母亲是怎么去逝的,你知道吗?”
“这我不清楚,听说是得病死的,那年对于钱立国来说真算得上是多事之秋了,高考落榜,结果出来没多久,母亲也走了。”
“行,谢谢你。”
“你们来打探钱立国与方志海,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方志海死了。”
马仕民一脸唏嘘,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更希望这事与钱立国没有关系。”
离开马仕民所开的环亚公厂,戴东杰与沈心云找到了方志海的女朋友顾诗诗。
顾诗诗看到身着警服的戴东杰与沈心云没有丝毫惊讶,淡淡道:“你们终于来了。”将两人让进了屋子。
她身穿一套黑衣服,手臂上还系上了一条白线。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方志海的死讯。
顾诗诗长着一张极其大众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睛,有几分塌陷的鼻梁,与一张厚嘴唇镶嵌在一张有点发黑的瓜子脸上。
她的容貌跟沈心云想像中的完全不太一样。
被两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的女人,长像不说倾国倾城,赏心悦目总该有吧。
沈心云想她既然这般有魅力,必然哪方面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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