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主殿里。
容靖夫妇与永嘉帝和德妃在殿里坐着,宫人仆从都被遣散个干净。
室内一时寂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等着诏狱的人传来消息。
听闻那个杀手是个有骨气的,硬生生地扛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重刑。
直到最后再也坚持不下去,在没有求死的能力下,才终于松口。
约莫一刻钟后,一名护卫进殿禀报:“启禀皇上,那人招供,说之所以会行刺靖王妃是受命于户部尚书李大人之子李泽凉。”
李泽凉?
永嘉帝对这人不熟悉,容靖听到后便是眉头一皱。
凤眠苒与他的神情如出一辙,亦是一脸的懵。
她来到这大历王朝不过几日的时间而已。
别说与那李泽凉结仇,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杀手呢?
但她心中十分肯定,此事与白韵婷绝对脱不开关系。
要知道如果不是那白韵婷在她的后背推了一把,她不会掉入荷池,也不会遇见杀手。
若非她游泳技术过硬,肯定已经葬身在水中,成为了一个美丽的水鬼。
容靖见她低头沉思,以为她是在害怕,骨节分明的右手附在她的后背上,无声地安慰着她。
凤眠苒侧目看向他,四目相对间,同时生出一种想法。
两三日不见,那白韵婷似乎长了些脑子,没有亲自留下把柄给杀手。
此番倒是将她摘了个干净!
随后又有人在荷池边勘察了一番折返回来报道。
“皇上,荷池四周的护栏都坚实完好,唯有拱桥上的两侧护栏皆是被人动过手脚。”
一名护卫一边说,一边将那截断掉的护栏高高举起。
“如果护栏是被撞断的,断开处只会参差不齐,绝不会像这样平整。”
“由此看来只怕是有人蓄意谋害,在昨晚就动了手。”
德妃越听越心惊,她听人禀报说,当时桥上就白韵婷与凤眠苒两人,其余的人都被白韵婷留在了后面。
她女儿到底是何时变得这么疯魔的呢?
为了个男人,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她心中明白此事定是白韵婷主使的,女儿已经重伤在床,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她心中很庆幸,还好诏狱的人只查到李泽凉的身上,希望事情就此截止为好。
可往往事情都不遂人愿,你越是希望它过去,它就越是过不去。
凤眠苒一听,绝美的面容上顿时一片伤心,双眸中浸起浓浓水雾。
她站起身来,对着永嘉帝缓缓跪下,因为寒气侵袭的原因,导致她的声音沙哑着。
“臣妇只是跟随着王爷进宫为德妃娘娘贺寿,想不到会遭受这无妄之灾,还请皇上为臣妇做主啊!”
她本就清瘦,落水之后精气神明显不比之前,此刻倒显得她我见犹怜。
永嘉帝见到她这副模样,霎那间就想起了远嫁北渊国的淳澜公主。
那时北渊国强势点名要人,她亦是这般求着自己不要远嫁。
每每想到这里,他这个做父皇的心就如针扎般的疼。
都是他没用,没有让大历强大起来,否则那北渊又怎么会那样嚣张?
容靖见他愣神,随即起身跪在凤眠苒的身旁,即使没有开口,目的也不言而喻。
永嘉帝伸手揉着太阳穴,一想到这事多半都是白韵婷主导的,他就只感觉到脑仁是一跳一跳地疼。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虽然没有什么大志向,但绝对与愚蠢沾不上边,怎么女儿就像没长脑子似的?
还不等他说话,殿外就传来禀报声,内侍独有的尖细嗓音响起。
“启禀陛下,太妃娘娘求见。”
话音刚落,永嘉帝还未开口,苏芒的身影就出现在殿内。
她此时身着一套水红色太妃正服,梳着高椎髻的发上戴着华贵的红宝石头面。
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是展露无遗的焦急之色,光洁的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的脚步有多么着急。
因为容策是为救他而死,永嘉帝特意许给苏芒殊荣,不必对他行跪拜之礼。
故而苏芒只是对着他福身一礼,目光触及到凤眠苒那单薄柔弱的身影。
向来讲究礼仪的她,在这一刻抛开了封建王朝的小碎步,三步并做两步般快速跑到凤眠苒身边,一把将人抱住。
“染染你没事就好,母妃听说你在宫中出了事,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母妃不敢想,若你真的出了事,你让母妃怎么办啊?”
传话的人也没有将事情说个清楚,害得她以为凤眠苒快要死了,来的路上一直都是心急如焚。
倘若她真的有个万一,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好的儿媳妇了。
虽然她们婆媳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一点儿都不妨碍她喜欢凤眠苒。
容靖见自家母妃这般举动,心中难免有些吃醋,要是换作出事的是自己,她应该是不会像这样心疼的。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一天母妃知道了成婚一事的真相,会不会在一气之下不认他这个儿子?
不怪他这么担心,实在是苏芒对待他与凤眠苒的态度大相径庭。
凤眠苒能感觉得到苏芒对她这个儿媳的喜欢。
只是没料到她会为了自己,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
见她将自己抱得紧紧的,顾不上擦去头上的汗珠。
她感激地说道:“母妃您别担心,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着眼前的苏芒,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父母。
在她的印象中,父母非常恩爱,待她如珠如宝。
可惜在她十岁那年,父母双双出了意外,留给她丰厚的资产也被那些黑心的亲戚刮分得一分不剩。
更是在知道她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欲将她杀人灭口,就是怕她长大会起报复之心。
所幸在她逃亡了两天两夜后被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搭救,还教给她一手神偷的功夫。
凤眠苒瞧着苏芒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动容。
她往袖中一摸,一方月牙白色绣着山茶花的手帕就拿在手中。
她动作极其轻柔地给苏芒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语气中略带着自责。
“是我不好,不该害母妃担心,您一路赶来想必也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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