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一到,丁凡便嗖的下离开了办公室。
蔡菜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气得又是一通大骂,懒散敷衍,这样的员工,绩效考核时必须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丁凡当然着急,回去要清点货物,晚上还要去给闫小明治病,这一天天忙的,没个闲工夫,比正常员工还累。
回到恒通大厦,办公室门只能推开半边,侧身挤进去,丁凡看见,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石,吴亚环正蹲在地上帮着穆小雷一起整理。
看到丁凡,吴亚环没好脸色起身,却突然哎呦一声,脚麻了。
“环姐,别动,教你一个法子!”丁凡连忙喊道。
“快说啊,腿都难受死了!”吴亚环嚷嚷道。
“使劲跺下脚试试?”
吴亚环信了,当真咬牙往地上一跺脚,这下可好,本来只是腿麻,现在是全身都麻了!
“丁凡!”吴亚环大吼,丁凡哈哈笑着过去扶住她,帮着揉捏两下,难免被吴亚环使劲捶了两拳。
“环姐息怒,环姐辛苦了!”丁凡嘘呼道。
“哼,你现在可不缺姐姐。小凡,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桂清月到底什么关系?”吴亚环一双审视的眼睛紧盯着。
“人家都怀孕了,还能是什么关系。”丁凡摆手。
“真怀孕了?这就奇怪了,肚子瘪了这么多年,你一出现,怎么就怀孕了?借你生子,细思极恐啊!”吴亚环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倒是想,但每次见面,不是员工就是她老公在场,完全没机会啊!”丁凡叫苦。
“那你,是不是桂清月失散多年的弟弟?你在你所谓的亲姐眼里,连头狮子都不如,但桂清月却给你这么多石头!”吴亚环展开丰富的想象。
“你比我姐还好呢,咱俩也没血缘关系。”
“那倒是,咱们俩坦诚相待。”
“深交!”
咳咳,一旁的穆小雷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抱怨,“哥哥姐姐们,不要以为在小孩子面前说些隐晦的话,我们就听不懂。”
尴尬了!
停止胡闹,丁凡过去查看穆小雷的记录。因为有吴亚环的指点,分类倒是详尽,有的还给起了名字。
“呵呵,这个平地惊雷是什么东西?”丁凡饶有兴致问道。
“是这块。”穆小雷立刻找到一块二十公分高的玉石摆件,指着里面的纹路说道:“下面的形状起伏,上面却有些裂纹,让我想到一句话,心中有丘壑,平地起惊雷。”
“那怎么不叫丘壑?”吴亚环摆摆手,“意境虽然好,也够霸气,但不适合玉石的名字。而且上面那些也不是裂纹,是石纹,让你这么一解释,都没人敢买了。”
哦!
穆小雷挠挠头,还是知识积累不够,将“不同凡响”也给划掉了,他理解的是烟花绽放,美玉当然不能炸掉。
环肥燕瘦更不行了,冲了吴亚环的字号,她会多想的。
但丁凡不以为然,亲昵拍拍穆小雷的脑袋,“能想到这点就不错了,这些将来都要卖的,有个名字更方便。”
“嗯,我会想到更好的。”穆小雷握紧小拳头,又说道:“凡哥,我想这些玉石先挂到网上卖吧!”
话音未落,又遭到了吴亚环的反对,“网上卖的都是便宜货,谁会从网上买昂贵的玉石?应该搞个展示,或者走拍卖!”
提议一再被反驳,穆小雷嘟着嘴巴表示不服,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相。
“办展览走拍卖,成本太高,反正咱们公司的网站也得搞,就先按小雷说得来。”丁凡拍板,随后动手将这些玉石先搬到穆小雷屋里,留着他慢慢研究吧!
吴亚环却翻白眼儿,小声道:“你可真惯着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环姐,小雷才九岁啊。”丁凡不得不提醒,这么小就能有清晰的商业思路,当然得鼓励,而不是打击。
三个人一起动手,吴亚环又叫来了保安帮忙,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终于清理完毕。又一起头碰头吃了外卖,随后吴亚环开上那辆新宝马,赶往闫明家中。
闫明夫妇早就望眼欲穿,在门口不知道张望了多少遍,等看清车内丁凡的身影,便立刻走出家门迎候。
“丁凡,可算把你盼来了。”李玉芹见到丁凡,眼泪不自主就落了下来。
“嫂子气色还不是太好,先进屋,给你号号脉再说。”丁凡说道。
闫明连忙打开屋门,请一行人进去。
门厅位置放着个纸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摞成人纸尿裤,但一看便是用过的。看丁凡疑惑,闫明叹口气,不隐瞒道:“母子连心,小明每次受惊吓用过的纸尿裤,她妈不让扔,非得留着,自己折磨自己。”
“儿子吃苦,我放不下。”李玉芹说着,又落泪了。
“嫂子,这我可得说你了。”坐下后,丁凡不客气说道:“小明虽然在梦中,但你们每晚为他坚持按摩脚心,还跟他说话,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母亲的脆弱他同样也能感受到,让他还怎么坚强?再说了,空气被污染,会加重病情。过去的,无论好坏,都不会回来,还得面对现实。”
吴亚环看了丁凡一眼,这小子正经起来,还真像个正经人!
李玉芹一怔,知道自己的固执犯了大错,连忙让保姆把垃圾都扔掉。
随后,丁凡为李玉芹把脉,其实脉象非常紊乱,体质也差,不过是靠着顽强的母爱精神硬撑着。李玉芹这是心病,楼上的小明才是药方。
所以,丁凡只是开了个补气的食补方子,其余的叮嘱一概省略,因为说了也没用。
穆小雷的出现,让李玉芹能暂时忘记楼上的烦恼,询问他的现状,还慈爱的讲解高中教材的重点。
儿子卧床不起,妻子又快要倒下,多重压力下,让闫明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说不上几句便叹口气。
太压抑,吴亚环不得不带上耳机听歌打游戏,终于到了午夜,一行人来到了三楼。
闫小明还是跟以前一样,平躺在床上,屋里还放着他平时喜爱的音乐,李玉芹照例战战兢兢把手伸被子里摸了摸。
“丁凡,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支开值班保姆,闫明迫不及待问。
“可以了。”丁凡点点头,随后吩咐道:“你们两个,一边一个,把他按住,不能乱动。”
“好。”夫妻二人异口同声,来到床边按住儿子的手。
丁凡皱眉,摆手道:“不行,还是绑起来吧!”
啊?李玉芹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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