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停,哪怕飞在云端,发髻紊乱不堪,发尖上还带着几根草。
他此刻无心顾及这些,现在只想快些回到石印山,那里才安全。
贺未奉用了那颗内丹才得以逃出那片狩猎场,直到现在仍不安心,只觉得随时会被截杀,那妖女,气场太强,胜过他平生仅见。
不是他夸大,平时自己肯定感觉不出来,但在那颗妖丹的作用下,他修为提升了几个层次,他已是达到极限,仍摸不清她的底细。
他这是次莫不是碰上了师傅们所说的大妖,而且等级在妖精以上,刚才要不是他跑得快,绝对的死无全尸。
快了,不远处就是失音山所在,虽然不对头,但自家师傅与那掌门素来交好,当年她判出师门时,他的师傅还曾给过她些盘缠,他此去定会相见。
“噗,哈!”他始料不及被人从背后袭击,摔在了泥里,本就是用妖丹强行提升的修为,一时运作不来,吐出一口血。
他强撑着手臂,就这样抬头看向那道红色的身影,庞然大物:褐色,上面还有腥红色的亮光。它的脑袋看似是个三角形,它的眼睛不断地向四周张望,八只爪子支撑着那看似肥胖却又强壮的肚子,最终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他的脑子里迅速搜寻了有关于这只蜘蛛的消息,没有,但这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他止不住地往后缩了缩。
他朝着他的方向来了,那八只脚走的异常缓慢。
他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敲击他的心底最后的防御,他想跑,却发现脚底不知何时已经被那黏丝给粘住。
是那只蜘蛛!他悄无声息的在地下形成了一个蛛网,而他,就如同濒临死亡的猎物,在这网中等待死亡。
“我不想死,你别过来。”他用尽全力拉扯着脚底的蛛丝,哪怕用上术法,也没有撼动分毫。
对,蜘蛛怕水,毫不留情地就是一口唾沫,真的有效,口水所到之处的蛛网已经开始收缩了,他喜不自胜,又是几口。
“你不嫌恶心啊!”脚下没了束缚,贺未奉挣扎着站起,猛不然的一句言语,谁!谁在说话?
刚才那只蜘蛛变成了人,漂亮的男人。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好歹是道门的,竟然用口水,咦,好臭。
直到干净了,觉得可以了,才看向那蓬头垢面的道士,他要堵的就是这个人。
“怎么,抛下同门,急着逃命!”他也不靠近,就站在三尺外的位置,对贺未奉而已这亦是个安全距离。
“你,你是?”难怪他就觉得周围一直围绕着一股强大的妖气,怎么甩都在,原来是有人一直在跟着他。
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单纯的朝着自己,还是师门?
“我这是留下后路,在哪里只会全部玩完。”他算是看清了,怪不得适才那妖女这般放肆,定是这妖物在后方助力。
“你什么目的。”大不了就死在他的蛛网之中,他再如何不堪,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本君只是想和你谈谈。”他说出的话是那般和颜悦色,却又不带一丝温度,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自小便拜在石印山门下,整日勤奋修炼。”
他看了看贺未奉的脸色,可以,还没有什么变化,他继续说道:“俗人体质,终难成大气,只可到达个御剑飞行的境界。”
果然,说到此处他已经有些感触了,无论在哪里,没有实力哪怕再讨好师门众人也是枉然。
谁想去与妖为伍,他也想除魔卫道,可是没实力,连小妖都难以驯服,遇上同辈也是被碾压。
“你十年前被妖气所伤,未曾痊愈,师门中新秀突起,你被新入门的弟子打败,地位一落千丈。”
他,他怎会知道这些,那些曾经打败过他的人他都已经修理过了,还是说,他早就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红君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再次冷语相向:“你无意中偷了放在密室中的妖丹,修为大涨。”
听的他说,往日的狠辣似乎就在眼前,他本是无心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当时只是以为那是颗丹药,不想竟然会被控制,杀了那些师兄弟。
他忏悔般的低下了头。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他带着哽咽。
“何必自责呢,没有人会知道,你不是都处理好了,你现在仍旧是你师傅最为信任的弟子。”
“是吗?”
“是的,你要做就要做绝,不能半途而废。”红君的语言里本就带着蛊惑人心的功力,自从他融合这具六眼沙蛛的身体,更是精进不少,刚才打石未深的那个“老实人”便是被他所操纵。
当时见他那般与蝶无心靠近,他就想打他,想如他那般,毫不留情。最好是打死他,永远不再出现。
再抬头时,已神色自若,要做坏人,就要彻底。他的眼底是彻底的黑,带着绝不回头的狠戾。
“你的目的是什么?”这般平静的问他,想必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很好,他喜欢和识时务的人打交道,他虽然败类了些,但比那些死鸭子嘴硬的人要顺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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