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可见光很稀薄,喘息间都是压迫,四方已经传来些狼吠,甚至地底下动静也不小!
“你我做个交易如何?”他挑眉看着对方,这样打斗下去他虽然可以险胜,但一会妖界各路强者都到了怕是得要交代在这,为了这,可不值。
“我不与妖做交易。”
“是吗?你自己呢?不是流着三分之二的妖血才得以苟延残喘!”那着红衣的人冰冷的谈吐:“蛇族弃子。”
半梦半醒间,红君是被骨头里的酥麻感所震醒的,适才的一梦是现实亦是秘密。
他晕沉沉的没多少气力,茅屋折射下来的阳光刺眼,他抬起手去挡,嗯,恢复人形了。
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连带着这太阳都不那么讨厌了,她呀,口是心非,果然还是舍不得他这要死的样子。
那双骨质分明的手白的不同寻常,活动间还能看见其中活动的筋骨。
虽然融合的过程很顺利,到底不是原身,还得要费些心力才好。
蝶无心这不解风情的,他捏了捏眉心,罢了,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那原身在那石印山放了不知多久,这其中又不知受到了多少迫害与玷污。
这具身体好歹是蝶无心特意为他寻到的极品。
人类的俗人呐,总是嫉妒他的美貌,变态到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居心何在?定是那席风老儿想告诫他的这些后辈,莫要被他这么美的妖所迷惑,这才不惜以存留下来为数不多的那千人剑阵作为他尸体的存放点。
是的,当年一战,席风本可以将他挫骨扬灰,却在最后关头欲将他如同往昔蝶无心般封印起来。他最后关头兵行险招说出当年他的不堪,趁他分神,终是留下了小命。
如此想来,释然了不少。
“嗯,啊~,舒服。”他舒展了手臂,伸了个懒腰,抬头四下看看:简陋。
蝶无心去哪里了?又不管他了?小没良心的家伙。
嘴角说话时带起一根草屑,就那么叼在嘴里,显得懒散又带着魅惑。
他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静谧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出了一阵桂花香,很淡,但就是这种淡香中带着一丝甜腻,让他心情更为愉悦。
他饿了!
虽然妖修炼到一定境界就可以不用进食,但他这是重伤过后,况且,眯着眼,他眼角的笑意更浓,蝶无心,可是最爱桂花。
门外的草地上窸窸窣窣,红君心中一喜,吐了口里的草抹了把脸,安安分分的坐将起来,还顺了顺毛发。自觉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可以挑剔,衣服也是她喜欢的红色,这可是他最为满意自己的一点。千百年前初见,她穿着那红衣的美迄今为止他记忆犹新,念念不忘。
哪怕再如何嘴硬,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她是觉得自己如今的修为配不上血皇蝶的高贵身份。
所以,心中的执念愈深,血人他志在必得,为她也是为自己。五百年前蝶无心一念之差,此次他可不会再让他有机会。
他妖力未愈,妖族中情况不明,这十年间也不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依照蝶无心的性格,她是不屑于去打探的,这还得要他去。如今的情况他们不由得落了下风,要是能早些苏醒局势也能明朗些,心中平白添了些懊恼。早些醒来,早些......思及此,红君便只觉得蝶无心愈发可疑,她三月前做了何事,她并没有什么亲近到可以不顾他死活的人,十年,她还不至于这么不禁诱惑。当时他只顾追寻血人下落,却也没有在意她当时到那片竹林的目的,如今再细细想来,那日,她在意的只是那书生的心是否鲜活,时间是否来得及!对,她在着急赶回去,必定是蝶谷庄内有人很急切的需要那心,难怪,那日她连血人的下落都不顾。
她生性淡薄,遇妖无语,对人冷血,尤其是五百年前战败过后更是极少有事能让她上心。
能这般让她没了轻重的人,难道是百蝶峰的那个惊才绝艳,青梅竹马的所谓大师兄?他承认,那是个优秀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他看他顺眼。
不会,红君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越是高贵与骄傲就更是拉不下脸,更何况,蝶无心也是一样的骄傲。
脚步声停了,红君收敛起心思,要验证很简单,他去蝶谷庄看看便知,没必要为了这等小事去惹她心烦。木门被推开,那人的腿上连带着阳光一起扑面而来,红君只看见那只附在门框上的手,白嫩,细腻。他不觉的看的有些痴,这一副模样在推门进来的石未深看来像极了待嫁的——小媳妇!
最为要命的是,这雄妖怪长得是真好看!石未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压制住心头的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惧怕,这是只蜘蛛精啊,动不动就能要你命的那种。
“你醒了,这是我刚才到镇上买的桂花酥。”他掀开那一层又一层的油纸,香气四溢,整个草屋都带着这甜。
看着那泛着油光的酥饼,真是有点饿,但这点饿算的了什么,要有骨气。
“不饿。”他淡淡的说道,极少表现出那副高冷的表情。
他的反应在石未深的预期之内,他不知怎的,对上他就会头皮发麻,就像看见了天敌一般,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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