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中夹杂着众多寒意的秋风,吹袭肆虐。
来的最早也是站在最前方的白鬓之人,自带一股年代感。
他发出召令后便一直看着那条上山的道路——唯一的一条。
怎么还没有到。
“不知血皇少主是何等的风采。”那少年眉色中含着一丝羞涩。
能发出这等疑问的大多是近百年才入门的小妖。
五百年前蝶无心虽然留下了少主令,但在众妖心中,那个潇洒肆意的女子,早已如影随形。
“我是想象不到的,据说是比凤尾师兄还要厉害的。”
“当真这般厉害?”
“可不是,她还未成蝶,就已经突破到妖精级别了。”
听到号令前来的蝶妖不在少数,大多是没有见过蝶无心的。
其中难免也暗含着一些心思各异的妖。
“突破妖精又如何,还不是没有修炼成血翅。”
那人轻蔑的一笑:“名不其实,这个少主,她怕是担当不起!”
有了人开头,后面接下去的人就会多。
“可不是,想必蝶无心也是有自知之明,这才五百年躲着不敢出来吧。”
那人好整以暇的观望着,双手环住腰际,手指摩擦着虎口处的老茧。
“也就是敢在我们面前说,放在幻蝶一脉眼前,眼都给你戳瞎。”
“你!”
这人仗着有些辈分,几乎是小辈在他嘴里都落不得好。
听到幻蝶二字,那人终是收敛了些。
蝶无心能在蝶族稳固地位这么些年,背后最大的助手便是幻蝶一族的强大推崇。
幻蝶虽说修为比不得这些天赋血脉之强横,但那双眼,看穿一切,配上那绝无仅有的幻术,几乎是开挂的存在。
他们一脉骨子里遵从的是血脉为尊,认定了谁是血脉最强,这一世便会誓死相随。
最主要的,对蝶族的忠诚,每一任的族长或是长老,绝对会有幻蝶一脉的在其中。
这是绝对的话语权。
“你们看,来了!”
车驾终是驶进了众人的视野。
“怎么是以风为力的车驾?”一些小辈已经有些怀疑,没了适才的庄重。
“族长,今日,到底是迎谁?”
终于有意识到不对劲的人了,这么大的场合,那些师兄以及各族群的领头人物,竟无一在场!
幻千重不在族中也就算了,那阴阳无莘可是一向看蝶无心不惯的,这么大的消息,没道理不出面。
尤其是凤千尾,身为蝶族公认的血皇配偶,如今也没有见到影......
除非,今日回来的不是蝶无心。
“一位,你们的前辈。”凤阑自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车驾,要说这消息,他也是三日前知晓。
他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这么些年都没有消息,他还以为......
这几天思量了许久,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如今蝶族繁盛,不可能在此时将族人拒之门外。
“原来不是蝶无心啊,我就说,几百年不见,再怎么弱也不会坐车驾回来,原来只是来投奔的,前辈啊!”
刻意咬重了前辈二字,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
蝶族落魄时,这群人跑的不见影,如今见族中繁盛了,一个个的倒是打着同族亲如水的情分。
这些弟子也算是熟读蝶族史录,潜意识里已经将车驾上的人归为当年畏战而逃的人。
族长也真是,还要他们来此相迎,这种妖,就该逐出族谱。
“安静,像什么话。”
话音一落,那车驾已到了跟前。
首先映入凤阑眼帘的便是当年的师兄,师姐。
“凰曳师兄,风嫦师姐。”
凤阑只是礼节性的以往日的师弟身份行了个礼,如今,论身份,他可是蝶族族长,自是不会像以前一般再有诸多的客气。
两人也深知如今是理亏,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族长。
“见过你们凰曳与风嫦两位前辈。”
凤阑往后招呼,心中的巨石却是定下了大半,还好提前同那些居住在顶阁的同族讲过,若是真叫他们知道自己为着千年前的师兄而这般大的阵仗,幻蝶的那小子定又唠叨不休。
如今正好,这人虽是走了大半,但留下的只是些入门不过五百年的弟子,要怪也只能说是他们自己太过激动。
在场的妖无一不是心生不喜,他们本是冲着蝶无心而来,没想却是来迎这不知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前辈。
“两位前辈有礼。”
留下的仍旧有十余人,但这般有气无力的声音,更多的含义是不屑。
凰曳丝毫不介意,如今的蝶族已经不是当年的那般可以来去自由,就如今这群小辈,资质就不知要比他们当年要好多少。
“舟车劳顿,这就回山吧。”凤阑表面功夫做得到位,心里还是有些虚,趁着蝶无心没有回来,赶紧将他们随意安顿了,也算是尽了同族情分一场。
再呆下去,还指不定会生什么岔子,她人不在,不知有没有眼线给她通风报信。
风嫦虽笑着应下,但不知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这明显就是敷衍。
好大的阵仗,想当年她在族中谁人不让她三分,如今却是连这些小辈都能这般白眼于她。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份怒火压制,不能生气,这才是第一步。
等着,等她的女儿站稳了脚.....
她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
“瑙儿,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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