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族的先辈是最卑微可见的毛虫一类。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啃食了一颗树的叶子,竟突然有了妖识。
而后那条只毛虫不知在那棵树下啃食了近多少个日夜,生生的破茧成蝶了。
成为了初代的蝶妖。
那棵树被后来兴起的蝶妖圏固起来,成了蝶族的私有物,洛水附近也逐渐成为了蝶妖的聚集地。
“后来呢,为什么如今蝶族会在这百蝶山。”这几日凰瑙四处碰壁,族中的人明显对她多有看不起。
族长自那日起后,一直说闭关不许打扰,为了体现自己的识大体,这几日她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房间里。
哪怕人不出门,外面的闲言闲语仍旧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说她与父亲母亲竟然只是前来投奔的落魄族人,竟也在族长面前拿腔拿调。
她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如今,还是先从蝶族的来源了解。
“后来因为,蜘蛛山谷连同蚁族的一次攻击,蝶族伤亡惨重,不得已放弃了洛水河畔,选择了易守难攻,而且终年不下雪的百蝶山。”
“娘,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过是五千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的娘亲,也就是你的姥姥告诉我的。”她满是宠溺的摸了下凰瑙的秀发。
不过才几天,她的宝贝女儿好像越发出众了。
百蝶山虽然终年不下雪,可是山顶常年被薄冰所覆盖,融化的水浸润了半山腰祈愿树的树根,多余的水分沿着小溪流向山下,无论是作为饮用还是修炼,这水都是百益而无一害。
“哟,今日那位又躲在屋子里啊,不过才来了几天,便将自己真当做我们的贵人了。”
“葭儿,你小声些,风嫦前辈也在里面。”
“怕什么,不过是个落魄的前辈。”
不过一门之隔,就算压低声音,里面也能听得见,何况,她们好像也不怕门内的人听见。
凰瑙平日里听一听也就罢了,心中早已忍下了一肚子的委屈,如今风嫦在跟前,万没有再忍下去的道理。
“娘,她们。”平日里她也是被呵护在手心里的,那里会由得她人这般讥讽,不由得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的女儿应该是被她们所羡慕以及仰视的存在,怎可如此轻贱。
“你等着,娘去教训一下那两个下人。”
未再多言,当即便转身推门出去。
“站着,刚才是谁在嚼舌根。”
在庭廊处站着两个身形秀丽的少女,闻得这一声不大不响却带着恼怒的嗓音,微微瘦弱些的那位,不禁瞪了旁边的始作俑者一眼。
你看你,闯祸了吧。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看她一脸的怡然自得,叶蒹只好认命的转过头,拉着她一起。
“见过风嫦前辈。”
风嫦一见眼前便是一亮,好水灵的苗儿。
尤其是站在前头的一位,虽然瘦些,但胜在那股子的弱不禁风的样,毫不惹人怜爱。
站在她旁边的插着枯叶的钗饰,眉眼上瞟,显然是个不安分的。
心下不由得多了几分鄙夷的神色。
有一类人,自己深陷污浊,便以为她看到的都是污浊;哪怕别人有一点与自己类似,便忍不住用自己那点鼠目寸光去揣度他人的性格品貌。
“适才,是谁在议论。”看她们也不过就是枯叶蝶一脉的下等小妖,就借她们来铺垫她女儿的高贵吧。
能为正统的凰蝶作为先锋人,她们该感到荣幸,毕竟,依着她们的身份,可是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么尊贵的人。
“没有议论,我只是进行适当的规劝。”
“规劝什么?”无能小辈,竟然还敢顶嘴。
“没有正式记入族谱,而且也没有获得辈分的蝶妖,是没有资格......”
只觉耳畔一阵热风,叶葭脸便被打个正着,歪在一旁。
“放肆!”
这一巴掌带上了力道,叶葭不防,挨了个严实,火辣辣的。
“风嫦前辈息怒,葭儿她不是有意冒犯的。”
叶蒹在一旁急了眼,一个劲的使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倒是先服个软啊。
叶葭握紧了手,口里的牙都快咬碎了,她也是枯叶蝶一脉有名有姓的,哪怕是蝶族少主在时,对待各脉的同族也是一视同仁。
她今日凭什么教训自己!
“风嫦前辈记好了,今日的礼数,我叶葭,领教了。”丝毫不改自己嚣张的个性,她们枯叶蝶,可不懂得趋炎附势。
不就是仗着她女儿是凰蝶吗,等少主回来,有的是她受的。
也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德行,居然妄想天人之姿。
这一巴掌,叶葭被打的都有些腿软,撑着叶蒹的手,慢慢的走出庭院。
又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屑的笑意回头:“风嫦前辈还是问问您的女儿,为什么不敢出门吧!”
“好了,走了。”都被打的站不稳,还要逞强。
“我就是看不惯凰瑙她那一副柔弱的样,呸。”
“你这般与她起冲突,不怕被族长训斥。”那日她也是在场,看族长好像很是照顾她。
叶葭给了她一个白眼,怎么这个同她在一根芦苇上破茧的姐妹,怎么胆小,故作轻松的安慰,“你就放心吧,族长忙着呢,他才没有闲心管我们这点小事。”
叶蒹:“......”
小事!她可是跟前辈刚起来了,这也算小事......
罢了罢了,一根杆上的蝴蝶,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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