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然去!”尚四朗声附和,“这等有趣的事怎能不去?”
李大笑道:“你怕不是因为有趣而是为了省钱吧?”
尚四坦然道:“确实,不过既能省钱又有趣,何乐而不为呢?”
李大疑惑道:“我也就想不明白了,你家那么有钱了,干嘛还这么省?”
“这你就不懂了。”尚四扬着眉头,津津乐道:“虽说是有钱,但也是一点一滴省下来的,能不花就不花。”
李大弃之以鼻道:“还不是守财奴?这种事你应该学学李白。”
“李白?”尚四微愣,不解道:“这跟李白有什么关系?”
许三笑着解释道:“李白不是有一句诗嘛,千金散去还复来。李大这是让你散千金,等时机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李大伸手拍拍许三的肩膀,“还是许三懂我,本公子就是这个意思。”
尚四嗤笑道:“照你这么说,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我读书少,你们两个别合起伙来骗我。”
许三“啧啧”两声,捂着胸口,“瞧你这话说的,伤心了。”
尚四撇了许三一眼,“一天到晚伤心,你丫的心是琉璃做的吗?那么易碎?”
“不不。”许三摇头道:“琉璃没有水晶易碎,小爷我这可是东海水晶做的。不过...”转而问道:“李大,你到底去不去?”
李大应声道:“你们两个都去,我怎能不去?既然有趣,去看看又有何妨?”
许三撇嘴道:“瞧瞧这话的,多么大义凛然。”
“一句话总结。”
尚四和许三相视一眼,“德性!”
李大莞尔笑笑,不以为然。
不出许三所料,尚书王大人最终拍下了美人的红绡。
三巡酒过后,许三催促道:“别喝了,别喝了,人要走了。赶紧跟上去。”
“急什么?”尚四醉醺醺的摆摆手,“再来!来,喝酒!不着急。”
许三也不同尚四废话,直接一爪子上去,抓住尚四的领口,拖拽起来。尚四酒量不好,不过一两瓶,便分不清东南西北。
拖拽起尚四,便看向李大,“快些,等会就来不及了。”
“好好。这就走...”李大附和道,手里头的酒却一杯接着一杯,急忙忙的喝了两杯,在许三强烈的注视下,这才幸怏怏的起身跟上。
出了红袖楼,迎面风来,吹散大半酒意。尚四和李大依偎着站好。瞧着宁静的街道,背后是喧哗的温柔乡。
眼看着尚书王明年的马车从红袖楼一侧的小巷子使出朝着西头策马而去。
李大好奇问道:“你怎么打算的?马车已经走了。”
许三远远眺望着,扇子轻轻摇动,“不急,这往西去应该是回府,小爷我知道一条近路,能够赶在他们前面拦住马车。”
“然后…然后呢?”尚四醉意熏熏问了一句。
“然后?”许三挑眉轻笑,附在两人旁低语几句。
宁静悠长的街道,马蹄急促。忽而,“嘞!”的一声,马蹄腾空而起,马夫惊恐的嘞住缰绳以控制失控的马。怒视前头站着的三人。
“谁家小儿郎?!不长眼!找死!”
“呦呵!”尚四响亮的吹了个口哨,“谁家的马夫竟然这么大口气!可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还爷爷?!”马夫嗤笑道:“醉酒的儿郎快快起开,这可是尚书王大人的马车可不是尔等能够得罪的起的!”
“尚书大人?”李大悠悠反问道:“尚书大人家的马车就能随意撞人吗?!”
马车脸色一变,回首对着马车里头低语几句。随后马车中响起一浑厚的男声,“究竟是何人?胆敢过来寻老夫的麻烦。”
说着,掀开车帘往外一看,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变了又变。
许三蹙眉扬声道:“尚书大人真是好大的敌意!”
王明年柔和眉眼连忙从马车上下来,近前道:“原来是许家,李家,尚家三位公子。是老夫没管教好吓人,惊扰三位公子了,不知三位公子可受到惊吓?”
“我倒是没事。”许三转而看向尚四,“倒是尚兄真真是被这不知死活的马儿吓了一跳,瞧瞧这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
说着,伸手从背后推了尚四一下。
尚四随即揉着额头,失魂落魄道:“刚刚吃酒吹风正高兴着,这突如其来的马儿真真吓死本公子,这额头被这一跳晕乎乎的,刚刚好像还被马蹄踢到了。李兄,你瞧瞧我这额头可是红肿?”
李大撩起尚四额前几抹刘海,仔细查看一番,叹惋道:“好像...尚兄,还真的别说,好像真的红肿了...”
“真的阿?!”
尚四一声嚎叫,带着哭腔。吓得一旁的王明年都变了脸色,眼前三位都是世家子弟,官居一品,岂是他小小一个尚书能够得罪的起的?!
连忙上前询问:“尚四公子,可是哪里红肿不适?”
瞪大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谁知,这刚一上前,眼前一黑,似有东西撞过来,紧接着身子后仰,随后便是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哎呦呦...”王明年吃痛的呻吟着,“疼死老夫了...”
“尚四!!”
许三和李大惊呼,连忙上前搀扶起趴在王明年身上醉意朦胧的尚四。
尚四由两人搀扶着,朦朦胧胧站起身来,“怎么了?感觉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低头往下一看,惊呼道:“王大人?!你怎么躺在地上?难不成你也喝了酒?”
“喝了...一点...”王明年咬着牙吃痛道:“尚四公子可有伤到?”
“没,没。”尚四摇头道:“幸亏王大人眼明手快,在下这才没有受伤,回去之后定要同家父说说。”
许三和李大两人将王明年扶起,本正哎呦直叫的王明年闻言,顿时一本正经道:“能帮助尚四公子是老夫的幸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别。”尚四摆手道:“看王大人伤的也不轻,怎么能说是小事呢?这件事定然还要同家父提上一提。”
王明年眉开眼笑,也不再推辞,只是关心道:“不知,尚四公子额头上的伤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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