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所有在军营里操练的士兵都傻眼了,只瞧见一个衣着简朴的女子面色不善,大摇大摆的在军营里瞎转悠,后头还跟着两个黑衣男子,男子手中还提着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就像是提着两个水桶似的,关键是,这四个士兵还没有任何反手之力,神情呆滞,没了魂。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进军营的?关键还这般阵仗,谁能不满心疑惑,有反应快的,立马跑去营帐里通知能管事的人。其余的,都呆滞的看着项舒雅大摇大摆的溜达。
项舒雅也是第一次进军营,也不知道花煜和周大将军的营帐在什么地方,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倒不如随便溜达溜达,自然有人会去通报。
果不其然,不一会,大大小小的将领都跑了出来,估计都是接到了通知,却又没有具体到哪一个人,所以挨个通知一遍,齐刷刷的都跑出来瞧着究竟。
花煜看到项舒雅的时候,顿时已经全然明白,深深的叹了口气,在众人怀疑震惊的目光中缓步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郡主。”
虽然他现在身在高位,但始终是人臣,项舒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却有皇家血统,仅此一条,他都必须给她行礼。
花煜这一声拜见,众人又都愣了遍神,面面相窥几眼,齐刷刷的行礼拜见。
项舒雅开口道:“免礼。”待众人站定后,朝身后招手,“带上来。”
两个暗卫按照命令提着四个士兵走上前去,随手一扔,就像扔垃圾一样简单随意,随后又退到项舒雅身后,为其壮大气势。
花煜愣了片刻,不解的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项舒雅冷冷的说:“身在其位不做其事,包藏祸心,利用职务之便打劫过路之人,甚至企图杀人灭口,抢夺钱财。”
话音一落,众人惊呼,不敢相信的看着四个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士兵,简直太给士兵这个行业丢脸了!简直没眼看!
项舒雅刚一说完,没有给花煜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问道:“如此罪行,花将军,军规该如何处置?!”
花煜面色一冷,厌恶的看着四个苦苦哀求,不断磕头谢罪的士兵,冷冷的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照例处死!”
四个士兵瞪大了眼睛,瞳孔猛缩,万念俱灰,甚至开始相互指责,诬陷,上表忠心,企图逃出一死。
花煜嫌恶的一脚踢开拽着他衣角苦苦哀求的士兵,真是丢人,没想到在他整顿的军营里竟然有这样的败类出现,让他的面子往哪搁,立下的军威何在?!
“拉走!”花煜实在是一秒也不想再看到他们,当即下令立马处死,省的看到心烦。
处理了士兵,花煜又近一步说:“郡主舟车劳顿,入营帐休息吧。”
项舒雅看了看花煜,又看了看围的水泄不通的士兵,有些事确实不好在这说。便点了点头,带着暗卫随着花煜离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还云里雾里的,不过这士兵真丢人,真丢我们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
......
项舒雅和花煜走后,军队里又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过了好一会,训练管拿着皮鞭子走过来。才消停下来。各自训练去了。那些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军官又一脸懵逼的回去,摇摇头,有些突突然阿。
进了营帐,项舒雅紧绷的弦也逐渐的松懈下来,愤怒着一张脸,“涂山去哪了?!在哪?!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一连三问,花煜都有些怔住,关于涂山的事,他实在有些不好开口,“那个...路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休息?”不能直说,只好委婉的先稳住项舒雅。
那小子不知闻了什么风,说这几天眼皮一直跳,可能有大事发生,这不,当天就收拾东西去了南边的峡谷查看地势,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去,估计便是在躲项舒雅。
“休息什么阿?!”项舒雅一声怒吼,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又努力平复情绪道:“花大哥,你也知道一路舟车劳顿,辛苦的很,你便告诉我,涂山在哪,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花煜实在不好回答,总不能说你们是亲兄妹这种狗血的事,“涂山有事,已经离开军营好几天了,估计还要个半个月才能回来。”半个月这个数,是花煜随口说的,希望项舒雅能知难而退。
项舒雅咬咬牙,通红着眼,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他走前可有没有说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突然来边关了?”
花煜叹了口气,尽量委婉些说:“其实涂山临走前,给你留了话。”
“什么话?”项舒雅顿时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花煜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你是个好女孩,他配不上你,不要去究其原因,他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不愿耽误于你。你和他注定无缘无份,倒不如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花煜将涂山临走前说的话一个不漏的背给项舒雅听。
项舒雅怔了怔,忽然笑出了声,眼泪都笑了出来,“无缘无份,一拍两散,各自安好,真是笑话!他连同当面和我说清楚的勇气都没有吗?!”
“郡主...”花煜喃喃的开口,毕竟是容儿的朋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发现她本性良善,所以难免心疼一二,可一想到所谓的真相,又觉得无能为力。
“他知不知道...我一路过来有多么的辛苦?多少次死里逃生?!只是想着过来跟他要一个答案,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答案!”项舒雅泣不成声的哭诉着自己的委屈,泪水像是决堤般滚滚而下,“可是他...一声不响的走了,如今却又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
项舒雅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声音都已经嘶哑,这才摸了一把泪,别过去道:“花大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花煜劝不动,也不好说些什么,便点头转身离开,“若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
项舒雅“嗯”了一声,便将头埋在胳膊里,无声的哭泣。
花煜深深的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花容。心口便突兀的疼,那种疼痛遍及全身,无法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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