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然极为嫌弃的撇了叶家公子一眼,“那你当初为什么压林欢?”
叶家公子愣了两秒,梗着脖子,粗着声音,“林小姐日后嫁给你,便是我的嫂嫂,这自然是要支持自家人的。”
只不过没想支持那么多而已。
一下子五千两。
有些受不住。
周斐然神色有些恍然,嫂嫂,自家人,听起来有些心动的感觉。
竟生出几分向往来。
意识到这种心动的时候,周斐然吓了一跳,赶忙打消自己这种不可救药的念头。
叶家公子长叹一声,眼珠子一转,主意便出来了,“要不然,我再去压尚秋云,保险一些。毕竟是一比二,压个一两万两,也就赚回来了。”
周斐然盯着叶家公子看了半晌,极为鄙夷的说,“不是说支持自家人吗?”
怎么变得这么快?!
叶家公子嘻嘻一笑,觍着脸说,“这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嘛。你又没说喜欢哪个,哪个都有可能嘛,都支持了,也无妨。”
周斐然一噎,愤愤的瞪大眼睛,哽在喉咙里的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可......”
话锋一转,周斐然实事求是的说,“这赌桌的规则你没看?区区三份,不能更改赌注。”
叶家公子丧着脸,有气无力,“知道......所以这不找你想办法嘛......”
周斐然往一旁退了几步,同叶家公子用行动表明保持距离,“没办法。”
“别嘛......”
叶家公子哀怨一声,自主的往周斐然身边凑凑,“要不然看看谁还没有下赌的以他的名义帮我下注?”
周斐然皱眉,诚恳的问,“这全长安的公子哥还有谁没下注?”
且不说全长安的公子哥,光是这,这马球场上的,周斐然都找不到一个。
叶家公子脸瞬间耷拉下来,本兴致盎然的神情转眼的功夫也黯淡无光,“说的也是,要不然让小厮去?”
周斐然惊诧的看着叶家公子,“想钱想疯了?”
戳了戳叶家公子的脑门,以教训的口吻警告,“上头可都是要留名字的,让小厮去,留谁名?再说,小厮不能上赌桌的。”
“好像是啊......”
叶家公子被戳的往后倾倾身子,揉揉被戳的地方,满脸的哀怨,“算了,算了。看比赛吧!”
也算是无计可施,索性安稳下来。
认真的看比赛。
最后一场,一场定输赢,所有人都紧张兴奋起来。
快了,谁输谁赢,半柱香的时间......
林欢同尚秋云正面刚起来,两房的队员分散的僵持着,给林欢和尚秋云留下足够硬刚的空间,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似的,没人敢上前施以援手。
让林欢和尚秋云面对面比试。
接球的是尚秋云,林欢需要抢走尚秋云球杆下的球,投入篮筐中才算胜利,两人僵持在马球场的正中央,就在这个地方。
两根球杆下滚动的球需要决定去处。
尚秋云的手很有力,紧紧的握住球杆,任由横空多出的东西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打开,然后一路向前冲。
林欢紧贴着尚秋云,试图寻找进攻抢夺的机会,但机会少之又少,尚秋云保护的很好。几乎是无懈可击。
眼瞅着,快要到自己队的球框处了,林欢难免有些着急,神情也跟着慌张起来,手心里攥出密密麻麻的汗。
她知道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慌,一慌便容易出错,这样更不容易取得胜利。
得平静下来。
林欢长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紧张的浊气,稳定心绪,快要到了,尚秋云应该马上就要挥杆了。
快到了,眼前的胜利,她应该会放松了点警惕。
对,就是这个时候。
千钧一发之际。
林欢猛地纵身约下马背,单手拽着缰绳,单脚勾着马腹,整个人如同一只勾子吊在马背上,马速没有减缓,继续极速的向前奔驰。
零碎的头发打在飞速掠过的草地上,林欢再往下一点点,便是直接脸着地,她能感觉到马上要一头载下来的恐惧感。
无比的清晰,无比的近。
近在咫尺。
围观的人皆倒吸一口气,整颗心高高的提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万一没抓住,没勾住,整个人摔下来,非死及残,怕是要丢了半条命!
项念容捂着眼睛不敢看,藏在花容的怀里,花容紧张的望着,提心吊胆。
一旁的周老夫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虽然军队里会马术的不在少数,可这么一看,还是惊恐的厉害。
万一......万一若是......这可则么办?!
叶家公子惊诧的说不出来话,实在太拼了,让他有一种宁愿不要那五千两不让林欢做如此危险举动的冲动。
周斐然脸色还算正常,眼底却波涛汹涌的厉害,心脏停止了跳动,若不是仅有的理智牵制住,怕是忍不住冲上去,将林欢抱上马背。
越来越近了。
林欢不敢走神,一方面控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方面挥动球杆,既然从上头不行,自己便来个横扫,从底部直接扫过来。
正当尚秋云准备挥杆进球时。
林欢猛地一横扫,将球直接弹开,往后滚出很远。
一瞧见滚开,林欢没敢停留,拽着缰绳,猛地向上一拉,将自己整个身子拉起来,但另一只攥着球杆,来不及转向提起,又防止打中马腿。
林欢只好弯曲着手腕,调节球杆的方向,方便提起,这一走神,没有注意到马匹的加速,好像踩到什么东西,类似石子之类的,猛地颠簸了下。
这一颠簸,身子陡然下滑,弯曲的手腕直直的撞向地面,一瞬间,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浑然没有半点知觉。
尚秋云恶狠狠的瞪了林欢一眼,立即调转方向追马球。
林欢来不及多想,不敢停留,立马飞身上马,将自己拽到马背上,策马快速的追赶马球,跑到尚秋云前面。
一上了马背,那股子钻心的痛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甚至牵动着林欢所有神经,都在叫嚣着疼。
脸色刷一下惨白。额头浸透一层厚重的汗水,嘴唇也褪了色,疼痛到了极致。
心脏的地方甚至都开始钻心的疼。
球杆快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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