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念煜带着花烨正离开,行至门前,忽然驻足,回首睥睨一眼正要跟上来的小太监。
眼底露出几分不悦和阴沉。
小太监心一沉,扑通跪倒在地请罪。
项念煜皱了皱眉,流露出些嫌弃,“可知错了?”
小太监谢罪,“奴才知错。”
项念煜神色缓和了些,“恐惧是人的本能,本太子不怪你,只不过我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你可明白?”
小太监哆嗦下,连忙应声,“奴才明白,求太子殿下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项念煜默了片刻,在犹豫。
别了,没有波澜的开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自己个请罪吧。”
小太监了然,谢恩,“谢太子殿下!”
项念煜撇了眼,便转了眼神离开,同花烨往正宫那边走去。
“以哨声为引,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花烨沉默的跟在身后,犹豫了片刻,回绝,“在下替太子殿下办事心甘情愿,不愿要什么奖励。”
项念煜眉头微挑,傍晚的时辰,周边的树落下阴影瞧不清神色。
“有罚便有赏,你做的好怎能没有奖赏呢?”
花烨顿了顿,正色道,“在下与旁人不同,不需要奖赏。”
项念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忽的驻足,转过身来看向花烨,“有何不同?”
花烨脸色微变,单膝跪地,拱手,一本正经的说,“在下是太子殿下的书童,以后的左膀右臂,草民一切都是殿下的,自然与旁人不同。”
项念煜轻笑两声,浮现几抹玩味,“他日本太子君临天下,这全天下的子民也都是本太子的,你同他们都一样。”
花烨微低下头,神色黯然。
原来都一样,是他高攀,妄想了。
原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想来是痴心妄想了。
项念煜蹙了蹙眉,不喜花烨这副低眉顺眼又满心惆怅的神情,近前一步,停在花烨跟前,居高临下问,“天下子民千千万万,但花烨只有一个,所以也是不一样。”
花烨愣了两秒,抬头仰望逆光的项念煜,剑眉星目,王者之气浑然天成,让人不由来的生起臣服的念头。
这才是他要追随一辈子的人。
“起来吧。”
项念煜淡淡的开口,朝着花烨伸出手。
花烨凝视近在咫尺的手良久,才慢腾腾的搭上去,起身。
项念煜边说边转过身往前走,“明日你便回去吧,落下的功课总该要补上的。”
花烨紧随其后,“是,在下明白。”
项念煜随意的“嗯”了一声,便陷入沉默。
花烨看着眼前的身影,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背影,有些消瘦,宽大的衣角随风飘摆,被吹得猎猎作响,清瘦的身躯好像一只手就能握过来,便只有巴掌那么大,风一吹便会折断。
“太子......”
开了头,便没有了下风。
项念煜疑惑的回应,“怎么了?”
花烨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问,问了会不会越矩,犹豫了片刻,还是止不住关心。
“太子生病了?”
项念煜蹙眉,似乎并不愿让太多人知道,“你怎么知道?”
花烨急忙忙解释,“今日马球赛,太子殿下没去,在下又偶然间看到神医出现在东宫,所以大胆猜测。”
静默。
耳旁只有风声,吹得人紧张。
花烨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说什么,太子不言语,怕是已经越矩了,心中忐忑不安。
正准备开口。
项念煜清淡的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嗯,生病了。”
花烨下意识又问,“严重吗?”
项念煜身子骨僵了僵,本挺直的脊梁又再次绷直,严重吗?
活不过二十,算严重吗?
他有些分不清楚。
花烨后知后觉自己问的多了,边暗自后悔,边又紧张的等待项念煜的答案。
严重吗?
项念煜犹豫了会,还是下了个定论,“严重。”
花烨心惊,有些着急,“怎么严重法?”
项念煜轻笑出声,极为不在意的说,“会死人。”
花烨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严重。
会死人......
项念煜会死......
胸口的地方突然缺失了一块,感觉空落落的难受。
说话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在下可以为殿下做些什么?”
项念煜嗤嗤的笑,能做什么?他的父皇母后遍寻天下名医良药,不是也无能为力吗?
他一个被父亲毒打的羸弱少年,又能为他做什么?
不自量力,笑话。
“你......什么都做不了。”
冷冽又不屑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器,直直的刺入花烨的胸口,一瞬间锥心刺骨的疼,遍布全身。
是啊,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文不能武,也不懂医术,他能为他做什么?
自取其辱。
默了良久。
花烨低落落吐出抱歉两字。
声音很轻,带着悲伤,混杂在风中,钻入项念煜的耳朵里,悄悄的刺入心脏中,让他不可置否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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