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最近有些发虚,更多的却是越来越暴躁,易怒的性子,对着小丫头动辄非打即骂,光这几天来,她屋子里的小丫头被她骂哭了好几个!还有一个被打了板子的,到现在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六天起不来,原因不过是那丫头端茶的时侯多看了她两眼!
作为二房的唯一嫡女,以前,她的生活是顺畅,优越的。
府里大房不得势。
连身为这个侯府女主人的宛仪郡主都被老太太等人逼的只能缩在屋子里常年不出。
整个侯府,是她们二房在打理!
走出去,人家会笑着称她一声,容小姐,而非是现在的容四小姐!
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出席宴会,赴宴的小姐们虽然没有当成嘲讽她,可留恋在她背后的异样眼神,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疏远,哪怕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她想想都觉得如芒在刺,扎的她全身都疼!越想越怒,她坐在椅子上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意,忽啦一声,伸手把桌子上的杯碟点心都扫到了地下,眼底是愤怒,是嫉恨——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个容府,她就不应该存在的。
像以前那样多好?
她非得站出来显示她的存在感。
现在,整个容府都陪着她倒霉,害的她成了外头人嘲笑的对像!
紧紧的握了下拳,长长的指甲在手心掐出几道月芽儿形的血痕,她眼底的恶毒如同淬了剧毒。
容颜,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五日过后。
容府迎来了一位远嫁而归的姑奶奶,容老太太嫡嫡亲的女儿,容锦芹。
车子到了容府才让下人们通报。
这可把容老太太给开心的,扶了丫头婆子的手,颤颤巍巍的亲自去了二门迎接!
见面之后,母女两人自然是抱头痛哭。
好半响,才被胡氏几人勉强劝住,容老太太坐在榻上握着女儿的手不放,“我的儿,这一路上辛苦了。”又老眼含泪的打量着自家女儿,看着她鬓侧的几分皱纹,老太太的心如刀搅,“这些年来,真真是难为了我的儿啊。”说着话抱着容锦芹却是又哭了出来。
身后,胡氏略劝了两句也没了心思再说话。
她现在正心烦着呢。
自家男人被关到了牢里,连原本那一丁点的闲职都被掳了。
如今容二老爷可是成了完完全全的白身。
她原先还勉强能被人称上一声‘夫人’,如今却只能被尊为一声太太。
当前段时间出门之后被人称了声容二太太,她当时怔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后来回过神,当时羞的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是她这段时间想服侍老太太,天天受容老太太颐指气使的吩咐。
是她没别的办法!
老太太手里总有些人脉,救不了自家男人,女儿马上就要说亲。
不是还得靠着容老太太吗?
忍辱负重,自以为委屈至极的胡氏自是没有几分的真心,但好在她现在装的还不错,更何况如今是在外人面前,她自然要维持自己好儿媳的模样,只是想法是这样,但行动上嘛,总会做出那么一两分违和的动作,就比如现在,她看着那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人,上去劝了两句没人听之后,立马就嘴角勾着一抹冷笑退到了后头,垂眸,眼底尽是敷衍神色。
有什么好哭的啊。
她们母女都见了面,自己的男人可还被关在大牢里前途卜测呢。
好半响,容老太太母女两人哭罢,容老太太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帕子拭了拭眼角,“我的儿,即然回来了,咱们娘俩儿就好好的说说话,你且去梳洗一番,我让你二嫂给你做好吃的。”
“娘,二妹,你们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服侍下小姑吧。”
胡氏脸上多出一抹笑,上前扶了胡锦芹,眉眼盈盈的笑。
“你呀,这下总算是勤快一回,难道,是怕我偏疼你二妹妹不成?”
“可不是呢,娘,您可不能只管着疼二妹妹,不再疼媳妇。”
胡氏婆媳两个打趣着说笑,一侧的胡三太太胡四太太也跟着插上两句讨巧的话儿,一室的气氛极是和乐。
半刻钟后。
重新梳洗,换了身衣裳的胡锦芹重新走了回来,坐在容老太太的身侧笑着向胡氏道谢,又扭了头看向容老太太,“娘,二嫂还和我以前在家时那般的能干,女儿最喜欢二嫂了呢。”
要是容颜在这里,估计会被这话恶心的想吐。
能干?
都要把整个容府给掏空了,果然是能干!
至于说什么喜欢,呵呵,别恶心她,玷污喜欢这个词儿了。
当初宛仪郡主嫁进容府时,容锦芹才十一二岁出头。
还是个天真无邪,犹带稚气的小女孩。
嫂嫂长嫂嫂短的整日随在宛仪郡主的身侧,整日里小尾巴似的。
宛仪郡主打小就是独女,母亲又早逝,自然是把这个小姑当成了亲妹妹般的疼宠,呵护,带过来的嫁妆,铺子里的收息,什么珍玩珠宝那是尽着容锦芹的心思去挑,旦凡是她说声好的,第二日早上立马就摆到了容锦芹的眼前,就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待她,容锦芹是怎么回报宛仪郡主的?胡氏这个新人一进门儿,人家不过是三言两语的,立马就把她给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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