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反杀的罗斯军一路杀到木堡的大门外,他们在解决掉城外的奋战者后,就立刻开始尝试攻城。
就算是仓促建造的木城堡,在不使用攻城武器暴力攻击下,仅靠人的蛮力如何将排列成强的木桩拉倒呢?
惊魂未定的守军战士站在高处,乃至是站在仅有的一座塔头上,他们居高临下射箭,亦或是将陶罐乃至是碎木块扔下,竭尽所能阻止围城军队的爬墙举动。
有罗斯军战士被伸出的长矛刺中,身负重伤很快丧失意识。也有人抓住矛杆将守军一下子拉下来,再剁成肉糜。
夕阳下双方的缠斗还在持续,明明守军人数更占优势,奈何那些民兵彻底吓破了胆,他们躲在木墙里或是瑟瑟发抖、或是吓至昏阙,就算被洛特哈德拳打脚踢,也难以再动员他们战斗。
真正发挥守城作用的依旧是巴黎伯爵借给堂弟的二百重步兵,经过了刚刚那一番凶险搏斗,能活着逃回来的战士仅有一百二十人,兵力严重减损肉眼可见。
要靠搏斗杀死一名重步兵本就不容易,杀死结阵作战的一群重步兵理应更难。
怎料野蛮人有一些秘密武器,凶悍的箭矢竟抹杀了锁子甲的防御所用,结阵的重步兵都成了活靶子,高傲地站着挨打。飞射而来的标枪否定了重步兵的训练意义,第一次大战就付出如此恐怖的代价,多亏了他们是长期为巴黎伯爵供养的重步兵,在艰难时刻还能维持士气持续坚守。
野蛮人竟然使用了百闻不如一见的弩炮,它发射的标枪能击穿战士的甲衣与血肉之躯,难道还能击穿湿漉漉的厚重松木么?
木堡围墙材料就取材自附近随处可见的松树与榉树,它们都是盖房子、造船的高性价比材料,木堡是最近建设的,清风至多吹干表层,一指节深的内部依旧湿润。
新鲜树干含水较多很有韧性,以法兰克人的认知,它能够完全消除箭矢打击,就一定能否定弩炮的攻击。
付出了一定伤亡代价,一身黏糊糊血渍的阿斯卡德又带着第七旗队的兄弟们冲杀到木堡墙下,年轻的战士寄希望于踩着同伴的背奋力攀爬,另有一些战士端着轻型十字弓掩护爬墙的兄弟。
攻守双方进行殊死搏斗,奈何木墙较高,当初为了墙壁稳固还以泥土堆砌了缓坡。缓坡看似有利进攻方排爬墙,结果攻方战士站在胁迫上是难以站稳,仓促的攻城战迟迟打不开局面,反倒有同伴被守军刺出的阴险长矛偷袭击中。
蓝狐带兵来迟了些,他也调来了扭力弹弓。
夕阳愈深、光线已经很暗淡,如果还不能完成攻城,奇袭部队就不能完成大王交待的任务了。若是战局拖延到不得不由留里克本人夺过指挥权,再用更庞大的兵力完成攻城,那是攻方的耻辱,恰恰会导致守军死得壮烈。
可是谁又意识得到,本以为轻易占领的默伦城,攻方要在此地打一场攻坚战呢?早知如此,就不该仅仅是三百人发动突袭。
蓝狐没功夫去抱怨,战斗到现在自己仍旧牢牢把握主动权。
“弹弓装填!对着他们的木墙射击!”
他的命令非常干脆,手持钢剑直指正前方。
可是命令莫名其妙,把持弹弓的战士们完全弄不明白。
“大人,你是要干什么?我们的人还在攻城。”有人咬紧牙关眉头紧锁疑惑地询问。
“我看到的了。他们不是爬不上城墙吗?现在给他们脚踩的点。就是现在,射击!”
命令已经下达,可战士就是不敢动手。
因为他们都是第七旗队的战士,如今是客串一把扭力弹弓操作手。
旗队长阿斯卡德带领一众勇士正在搏杀,万一打不准,致命的标枪可是要轻易要了自己人的命,发生了误伤,自己怎么对得起好兄弟、怎么对得起大王、怎么对得起兄弟的家人……背上误杀兄弟的罪,以后还怎么有脸生活。
见手下不为所动,蓝狐干脆踢开犹豫的战士。
他躬下身,将一张大脸贴在扳机组建,闭上所有,以右眼盯着瞄具,三点一线对着墙壁方向果断拉掉扳机卡榫。
一震急促抖动,标枪呼的一声飞射。
此刻,经过一番攀爬徒劳无功的战士才撤下来休息,他们自发地将盾举国头顶抵挡守军扔下来奇形怪状的杂物,乃至是确保自己不会被泼下的粪水浇个浑身恶臭。
阿斯卡德不甘心地才撤下来,左手以盾护住身躯,又以右肘扣住伤兵的胳膊向后方拉扯,右手的剑一秒也不曾放下。
一道黑影划破空气,啪的一声狠狠砸中木墙。
标枪带着剧烈的震颤深深扎进多水的松木内,如契子一般稳固。
“啊?这是在干什么?”
惊讶的阿斯卡德猛地回头,就看到蓝狐挺着大脸站正身子,又见那人站在扭力弹弓的手推车后挥舞右手。须臾,第二根标枪就从阿斯卡德于一众战士的头顶飞过,在此砸中了木墙。
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以及第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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