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灵均所说,狐火有很大的可能烧掉平冢秀喜的遗体,但在烧遗体的过程中,很有可能让平冢秀喜的灵魂也跟着魂飞魄散。
平冢秀喜的家属一听到会让平冢秀喜失去投胎的机会,都慌了。
平冢秀喜的长子平冢健一郎是一个黑瘦的老者,今年已经六十岁。平冢健一郎拉着我的胳膊,情绪激动的说:“你可不能这样对我父亲!”
我肯定没有想着让平冢秀喜魂飞魄散,那种动不动就让别人魂飞魄散的事情会损自己的阴德。我施展出狐火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这些人,谁让他们刚才都看不起我。
我收起狐火,双手背到身后,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我刚才就说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但你们都不相信。你们记住,傲慢是一种罪过。”
经理和平冢健一郎都急忙点头称是。
我说:“现在两种办法都摆在你们眼前,要么让我出手烧了这具遗体,但我并不能保证在烧遗体的时候会带来哪些后遗症。要么就是按照灵均法师的办法,想办法解决死者的执念,让死者能够安心去投胎。”
由于刚才灵均他们念超度经文的时间太长,很多旁系亲属都退到外面等候,现在在火化室里的人都是平冢秀喜的几个儿女。
平冢秀喜的几个儿女互相看了看,从他们脸上疑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应该不知道死者的执念是什么。
平冢秀喜的一个女儿,看样子也有五十多岁,跪在平冢秀喜的遗体前,哭着说:“爸,您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您倒是给我们点提示。”
“他要是真的爬起来给你提示,你敢听吗。”我嘲讽了一句。
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急忙退后了几步。
我扫视了一圈平冢秀喜的儿女们,问:“你们父亲生前就没有给你们说过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平冢健一郎说:“我父亲生前一直在我家居住,父亲的身体一直不错,他走的很突然,甚至连遗嘱都没留下,更别说他生前的遗愿了。”
这就很难办了,不知道遗愿是什么,总不能靠凭空想象。
平冢秀喜的情况很奇怪,他的鬼魂按道理应该成为地缚灵,如果成为地缚灵,我和灵均都可以和鬼魂进行沟通。但他现在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保护自己的尸体,完全没有想要和我们沟通的意思。
我看了看灵均,灵均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看来灵均也没有办法。
“你父亲生前最喜欢什么东西?”我询问平冢健一郎。
平冢健一郎想了想,说:“父亲他生前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做钟表,就算是在他去世的前一周,他还在仿制一款欧洲中世纪的挂钟。”
我问:“那个挂钟做完了吗?”
平冢健一郎说:“主体已经完成了,剩下一些喷漆上色的工序还没来得及做。”
“你赶快回去给那个挂钟上色,然后送到这里来,”我说:“你们父亲既然最喜欢做钟表,而他生前一直没有完成的钟表估计就是他的执念,你们把那个挂钟替他做好,也就完成了他的心愿。”
平冢秀喜的家属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平冢家的几兄弟都继承了父亲做钟表的手艺,加上他们家还有一个钟表厂,因此给挂钟上色的工作并不难。
兄弟几人分工合作,有的去拉钟表,有的去配色。用了大概两个小时,就将那个没完成的钟表复原。
钟表搬进火化室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油漆的味道。
平冢健一郎抱着钟表说:“父亲,您生前一直在做的挂钟我们给您做好了,您就安心的走吧。”
其他几个子女也都七嘴八舌的表示不用平冢秀喜为他们担心,只要平冢秀喜能安安心心的去投胎就好。
再次经历了一阵告别后,平冢秀喜的遗体再次被送进焚化炉。
平冢秀喜的遗体进了焚化炉后,经理在一旁祈祷这次一定要成功。
“灵均师傅,你觉得这次能成功吗?”我没底气的问。
灵均说:“像这种没有化作鬼魂,仅凭一股执念护住遗体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我没得到什么好处费,却还有费心费力的帮这家人,这次有点亏本了。
灵均说:“楼施主,我师父已经回到天龙寺,不知道楼施主最近是否有时间到天龙寺一叙?”
我突然想起,之前曾经答应过灵均,在他师父回来后,去拜访他师父。但最近一直没有和灵均联系,加上一直被各种灵异案件耽搁,也就将这件事忘记了。
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大师他终于回来了,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拜访他。这周末我一定去拜访大师。”
“那贫僧和师父就在天龙寺里恭候楼施主到来。”
二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平冢秀喜的遗体从焚化炉里完好无损的传送出来。
平冢秀喜的一个儿子带有埋怨的语气说:“不是说解决了父亲的执念就可以火化吗,为什么还是这样,你是不是骗···”
我手中升起一团狐火,成功让他闭上了嘴,我说:“你们刚才所说的执念不对,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不然我就不再管这件事。”
四周的氛围沉默了。
对付这些人,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反而最有效果。
“大哥,父亲生前不是最喜欢珠惠。”平冢秀喜的一个女儿说道。
我问:“珠惠是谁?”这听起来像个女生的名字。
平冢健一郎说:“珠惠是我的孙女,今年五岁。”
“父亲就算喜欢珠惠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让珠惠陪葬吧。”平冢秀喜的一个儿子小声的嘀咕道。
“珠惠在这里吗?”我问。
“她还太小,刚才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让她妈妈先带她回家了。”平冢健一郎说:“不止是珠惠,我让家里的小辈都离开,留在这里的都是成年人。”
“能不能把珠惠叫过来,”我说:“既然你们父亲生前最喜欢珠惠,也许有可能会和珠惠聊过他的执念。”
平冢健一郎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大哥,都这种时候了,让珠惠来见一下她太爷爷又有什么关系。”平冢秀喜的其他几个儿女开始劝说平冢健一郎。
最终,平冢健一郎同意让孩子母亲把孩子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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