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闻其哀言,神色稍霁,然双手紧握未释,目光如炬,直视诡影,厉声道:“汝若真有苦衷,速速道来,若有半句虚言,老朽定不轻饶!”言罢,气势愈盛,似欲将其震慑。
诡影见老妪气势如虹,心中惊惧更甚,然亦知此刻唯有坦诚相告,方能脱困。遂强忍臂上剧痛,涩声道:“我确实是韩辰。此番深夜潜行,实乃无奈之举。吾近日察觉有锦衣卫暗中窥探,恐其对我和聂白羽不利,故欲探其虚实,未曾想惊扰了老人家。”
言罢,诡影缓缓抬手,欲揭斗笠以证其身。老妪见状,心中疑虑稍减,然犹自戒备,双手紧握未释,目光紧锁其举。诡影轻轻揭开斗笠,月色之下,一张清癯面容显露无遗,果真是韩辰。
老妪凝睇韩辰之颜,良久,神色稍舒,双手亦徐徐而释。乃轻叹一声,道:“原来是韩公子。老朽一时鲁莽,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勿怪罪于老朽。”
韩辰苦笑以对,答道:“老人家客气了。此番深夜前来,实乃事出有因。吾近日察觉锦衣卫暗中窥探,恐对我和聂姑娘不利,故欲探其虚实。未曾想惊扰了老人家,实属无奈之举。”
老妪闻韩辰之言,心中疑虑尽释,然犹自嗟叹道:“世道纷扰,人心难测。老朽年迈力衰,本欲安享晚年,不料却卷入此等纷争之中。”言罢,老妪轻摇螓首,眉宇间尽显沧桑之色,似有无限感慨。
韩辰见状,心生歉意,遂温言道:“此番连累老人家涉险,实属在下之过。然事已至此,还望老人家能助我一二,共渡此难关。”
老妪闻韩辰之请,沉默片刻,终缓缓言道:“公子勿忧,老朽虽年迈,然亦知大义所在。锦衣卫势大,老朽虽力微,然亦愿为公子与聂姑娘略尽绵薄之力。近日来,老朽已暗中留意锦衣卫的动向,他们似乎对二位行踪颇感兴趣,老朽已设法遮掩,未使其察觉。”
老妪言罢,转身步入林间小径,韩辰紧随其后。夜色沉沉,月隐星稀,二人穿梭于树影婆娑之间,步履轻盈,唯恐惊破此间沉寂。
“老人家,”韩辰低声道,“此番锦衣卫暗中窥探,必有所图。吾与聂姑娘近日不敢轻易行事,以免落入其彀中。”
老妪点头,神色凝重:“公子所言极是。老朽年迈力衰,所能为者有限,然愿倾吾所有,助公子与聂姑娘一臂之力。”
二人行将至林中深处,忽闻前方隐隐有喧哗之声,夹杂着铁器碰撞之音,清脆而刺耳。老妪与韩辰闻言,皆是一惊,急忙止步,隐匿身形,暗中窥探。但见前方林木稀疏之地,火把荧荧,映照出数道锦衣卫的身影,皆手持绣春利刃,团团围住一人,情势岌岌可危。
老妪与韩辰隐于暗处,屏息凝视,但见那被围之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手中紧握一把残破的利刃,与锦衣卫对峙,浑身浴血,犹自苦战不支。
火光映照之下,其面容依稀可辨,竟是聂白羽!
见聂白羽深陷重围,浑身浴血,韩辰心急如焚,双目圆睁,几欲冲将出去,与锦衣卫一决生死。然老妪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韩辰衣袖,低声喝道:“公子切勿鲁莽!锦衣卫势大,不可硬拼,需智取!”
韩辰闻老妪之言,心绪稍定,然目光犹自炽烈,紧握双拳,恨不能即刻冲杀出去,解聂白羽之困。老妪见状,轻拍其肩,以示安抚,低声道:“公子稍安勿躁,且让老朽思忖对策。”
老妪沉吟片刻,忽目光一闪,计上心来,乃轻声道:“公子且随我来,老朽有一计,或可助聂姑娘脱困。”言罢,老妪转身,引领韩辰绕至锦衣卫视线之外,寻得一隐秘之处。
老妪自襟怀间取出一小巧竹筒,内藏秘制迷烟,这是老妪平日护身法宝,不期今日得派用场。她轻旋竹筒的盖子,将迷烟对准锦衣卫所在的地方,奋力一吹。须臾之间,烟雾缭绕,弥漫四野,锦衣卫之身影皆隐于烟雾迷蒙之中,咳嗽之声、咒骂之音此起彼伏,乱作一团,犹如无头苍蝇般乱撞。韩辰见状,心中稍慰,然其目犹若鹰隼,紧锁烟雾之内,切盼聂白羽能借此乱局脱困。老妪亦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紧握竹筒,再吹一口,烟雾霎时愈发浓厚,锦衣卫的纷乱更甚先前。又过片刻,烟雾稍散,但见锦衣卫或倒地咳嗽,或盲目乱窜,已不复先前的严整。此时,一身影自烟雾中踉跄而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然双目犹自炯炯有神,正是聂白羽。
聂白羽既出烟雾,神色虽疲,然目光犹自坚毅。韩辰见状,大喜过望,急趋前几步,欲迎上前去。老妪却伸手一拦,低声道:“公子且慢,此时尚需谨慎。”言罢,老妪自袖中取出一黑色面纱,递予聂白羽,示意其戴上。聂白羽会意,迅速将面纱覆面,仅露出一双明亮眼眸。
聂白羽面纱覆面,眸光闪烁,谢过老妪,低声道:“多谢前辈援手,此番恩情,小女铭记于心。”言罢,转身望向韩辰,二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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