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诧异地看向云康文,一脸不可置信,“三哥,你没说胡话吧!你走了这仁心堂谁看着?总不能医馆开着却没有坐诊大夫吧!小婶虽然也能坐堂,但她只给女人看病,也只能看一些寻常的病症,万一来了男病人或者出了棘手的病情怎么办?”
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把仁心堂的名声打出去,如今十里八乡周边县城好多人慕名过来看病,一旦没了坐诊的大夫可怎么整?
这些问题在云康文看来压根就不算什么问题,“小妹,这些我早就想过了,小婶看女人的病症很厉害,康敬堂哥这两年也开始试着给人看病了,他能接诊一些普通病情的病人,还有康祥堂哥,以前就是游医,回来之后跟着叔爷爷系统的学了一阵子,去医馆坐堂不是问题,而且他肯定很乐意。
万一出了棘手的病症不是还有叔爷爷在嘛!到时候请叔爷爷出面看一下就行了,对外就说我远行出诊,多好啊!”
“额......”云玥竟然无言以对,表情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妥协道:“三哥,带你一起去也可以,可是这事是不是要先跟爹娘爷爷奶奶他们商量一下?”
云康泽和云康霖她敢随便带,毕竟两人之前在村子里也是惹是生非,令大家啊头疼不已,可云康文不一样,云九天几人极其看好他,他就像个宝贝疙瘩一样,她要是无声无息把云康文给拐走了,那几个老头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越想云玥越觉得心里不安,赶紧赶着骡车往云苑跑。
云康文仍是继续守着仁心堂,等他回到云苑,面对的是几个老头审视的目光。
“听说你想跟小玥儿去朝州?”云九重严肃地盯着云康文,一点儿戏的样子也没有。
云康文乖觉地点点头,恭敬地说道:“爷爷,我从桃源村出来到现在,最大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县城,再远的地方就没去过了,大哥和四弟在外面历练一年,见识什么的明显高了不少,人也沉稳了许多,我觉得我不能一直待在赤霞镇,怎么都要出去看一看。”
村长和云九重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抚须道:“你打算让康敬和康祥去仁心堂坐诊?你对他们那么有信心?”
云康文摇摇头,正色道:“村长,我觉得庄子上只要有些天赋的,可以给人看病的都能去仁心堂历练一番,若是碰到棘手的问题再请叔爷爷出山解一下燃眉之急,这样对谁都好,我也不想一辈子都困在仁心堂里面。”
别看云康文斯斯文文的好说话,这丫的也是个极有主意的,几个老头也是看出了这点,不言语了。
最后云九天长出了一口气,无奈道:“雏鹰展翅,我们就算舍不得也不能不放了,行吧!你想去就去,跟着小玥儿去长长见识也不错,只是小玥儿胆子比什么都大,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都敢碰,你若是跟她一起,可要小心了,那丫头自己保命没问题,但多了一个你,尤其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老头子是真的不放心啊!”
云九天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就是你要历练没问题,但是跟着云玥我们不放心。
云康文却是无所畏惧,笃定道:“我相信小玥儿。”
四个老头一噎,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只能忐忑地放人了。
等云康文回到临秀居,云玥雀跃地跑出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还能走吗?”
她可是想好了,那几个老头一定会拖住云康文的,这样她就可以在外头潇洒了。
“我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我们一起走。”云康文了然地笑了笑,潇洒地丢下这么一句没影了。
剩云玥一人风中凌乱了。
翌日,晨曦的微光照亮大地,仁心堂大门紧闭,街上只有一些做早市生意的小贩和零星几个行人,医馆门外站着一脸郁闷的云玥和满心雀跃的云康文,两人身上各自背着一个药箱和一个大包袱。
认出他们的人就上前打声招呼。
云康文顺便将自己即将出远门的事情说了,不过一刻钟,整条街的百姓都知道云康文要远行,有些习惯找他看病的纷纷上前七嘴八舌的追问了起来。
“唐大夫,您这要出去多久啊?”
“唐大夫,您走了以后谁坐诊?”
“唐大夫,我身体这两天不是很舒服,原本想拖几天,不行再找您看看,既然您要出远门了,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对对对,还有我,还有我......”
云玥见云康文差不多被这群人给围堵了,赶紧躲到圈子外,没过多久,于雄的车马过来了。
镇上的百姓看到那架势,有些畏惧的给云康文让出一条道来。
云玥上前同于雄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指着云康文道:“这位是我兄长,也想去朝州走一遭,我要带他,没问题吧?”
关于云康文的事情于雄昨天就打听清楚了,也知道他医术不错,原本是请一个人,现在买一送一,怎么想都划算!
“荣幸之至!”于雄呵呵笑道,恭敬客气地请云玥和云康文上车。
两人上了马车,那些百姓没再继续围上来,马车顺利地出了赤霞镇,迎着朝阳,一路往北而去。
通往县城的路上,云康文一言不发,靠着车厢假寐,过了几天,马车差不多快出夔州地界的时候,云玥原本以为于雄选的路线是夔州孟州牧州朝州,去的都是她没走过的地方,怎么也能发现些新鲜好玩的东西,或者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可惜于雄那厮为了赶路,净挑一些人烟罕至的山道或者官道,压根就没给他们进城的机会。
唯独几次在小镇上落脚,还是因为附近十里八乡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样的赶路方式着实令第一次出远门的云康文吃不消,不过一个多月,他就明显憔悴了不少,云玥想让于雄放慢速度,于雄却说病人伤重等不了,弄得云玥只想骂娘。
因着外面还有于雄在,兄妹俩也没过多的交流,不是谈些医术上面的事情就是隐晦地讨论云康泽和云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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