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第一女仵作一直在府尹手底下做事,府尹这人虽然有点世故圆滑,碰到事情就畏畏缩缩,但不得不说他手底下的能人还是挺多的,明面上这个女仵作是府尹的人,跟哪一方势力都不沾边,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仵作,但实际上她是慕容啸天的暗卫。
慕容啸天没有上位之前她也帮着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等到慕容啸天登基,她才做了仵作,久了在阳城也有了一些口碑,当然,只有跟官司命案有关的人才知道她的大名。
文武百官显然对这所谓的女仵作很是陌生,一个个互相打探消息,问了一圈除了知道女仵作叫容娘,年纪二十多,其他一无所知。
支持东方太后的官员突然担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容娘是哪边的人,可惜他们不能提前给东方家传消息,否则就能抢先一步做些手脚了。
前去传唤容娘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当容娘踏入大殿的时候,几百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有质疑,有惊慌,还有期待,千人千面,云康霖在边上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切,突然有些感慨。
慕容啸天看到容娘的时候神情缓和了不少,在她行礼之后,温声道:“朕今天宣你进宫是想让你给太后娘娘验尸,为了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验尸就在大殿上进行,朕会让人围上屏风,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出来,若是其他大人还有疑虑也可以让信得过的人进去观摩,当然,前提是只能是女子。”
文武百官面色皆变,见慕容啸天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那些不愿意验尸的人反倒不好开口了,只能认了。
慕容啸天见此,吩咐下人将屏风微上,很快东方太后的尸体被蒙着白布抬入屏风。
容娘气定神闲地进去,想起刚刚那些暗示的眼神就想笑,摇摇头,手法熟练地褪下东方太后身上的衣裳,清脆平稳地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尸体身前长过疹子,皮肤呈紫色,皮肤上有未消的红疹,脸色和指甲发黑,七窍出血,除此之外无其他伤口,初步断定为中毒身亡。”
文武百官皆是一脸凝重,只有大公公彻底安心了,这中毒死的可就跟他没关系,人想死,他就是及时发现等太医来了也回天乏术啊!
慕容啸天声音低沉地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发现。”
容娘不紧不慢地回道:“草民继续验。”
在屏风内的容娘将东方太后的头发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检查她的下半身。
“咦?”屏风内传来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不小,在寂静的大殿内却很是清晰。
慕容啸天焦急地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容娘的声音有些惊恐,磕磕巴巴地说道:“皇上......草民......不敢说。”
容娘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不是眼瞎,这才更加震惊。
外面那些人都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慕容啸天沉声道:“朕恕你无罪,有话直说。”
“是......”容娘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哆嗦地说道:“皇上,草民有些怀疑,能否请皇上派几个有经验的产婆协助草民。”
众人一听容娘要找产婆就猜到了,刚刚那些一直阻止验尸的大臣一个个面如死灰,惊恐得不能言语,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东方太后竟然真的胆大包天干了这种欺君的事情。
慕容啸天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派人去请南宫皇后,宫里那些产婆最厉害也只有南宫皇后知道了。
两个时辰后,南宫皇后才带着一群产婆姗姗来迟,怕人家说她假公济私报复东方太后,南宫皇后特地解释了一下那些产婆的由来,“启禀皇上,臣妾听说了太后的事情,特地让人出宫找了这些有名的产婆,想来在场的很多大人都见过她们,由她们来协助仵作最合适不过了。”
每家每户都有孩子孙辈降生,这些产婆在阳城这么久,大臣们或多或少有些印象,知道南宫皇后所言不假,这下有心之人连挑刺的机会都没了。
慕容啸天虽然对南宫皇后拖时间有些不满,不过在听了她的解释之后反而觉得南宫皇后思虑周到,将她好一顿夸赞。
那些产婆畏畏缩缩的轮流进了屏风里面,将自己的检查结果告诉容娘,容娘就负责给他们记录。
一群产婆看过之后,容娘说话也有了底气,等产婆出了大殿,容娘才出声道:“启禀皇上,草民刚刚问了所有的产婆,她们得出的结论和草民一样,证实太后娘娘生前未有生养。”
“嘶!”文武百官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容娘这么笃定的结论还是有些震惊惶恐。
慕容啸天沉吟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容娘的声音一顿,不紧不慢地说道:“草民检查了娘娘的胸部,发现与生产过的女子不同,包括腹部和大腿根部的皮肤也是一样,因为娘娘保养得极好,松弛的想象有,但不是非常严重,所以看得出来并未有女子妊娠留下的疤痕。
当然,这可以说太后娘娘保养有方,可私密之处就做不得假了,生过孩子的和没生过孩子的私密之处是不一样的,这里草民就不再细说,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产婆都能看得出差别,当然,若是诸位还有疑问,草民也能给太后娘娘开膛,从胞宫的情况更能证明草民的结论。”
文武百官一听开膛,齐齐变了脸色,这里可是大殿,若真的在这里开膛以后他们还怎么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议事?
慕容啸天征求了文武百官的意思,长叹一声,“不必了,既然这么多人都证实了这点,也就没有开膛的必要了,若是没有什么发现,就退下吧。”
“是!”容娘高声应下,很快就退出大殿,与此同时,东方太后的尸体也被盖好抬下去,屏风撤掉后,众人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个个被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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