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难得在夔州过年,硬是陪着柳明柔和云楚天坐到天亮才回去躺下,正月初一的习俗就是不打扫,不干活,清闲过一天。
等顾晨醒来发现都已经过来晌午,云玥在院子里晒太阳,好不惬意,看到顾晨出门,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晨哥哥是猪!好能睡!”
顾晨上前捏了云玥的小脸颊,转身去洗漱,云玥跟在他后面去了灶屋,向顾晨问道:“晨哥哥打算吃点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也饿了吧!”
顾晨见到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有,随意道:“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云玥干脆给顾晨包饺子,等顾晨洗漱完毕,过来一瞧,瞬间乐了,“你这是包饺子?”
过年是吃饺子是阳城那边的习惯,夔州这边过年都是鸡鸭鱼肉大米饭,鲜少有人家弄饺子。
云玥点点头,心情极好地说道:“饺子方便,包上一些放在外面很快就冻成石头,可以放几天,要吃的话在沸水里滚一滚就好了。”
顾晨闻言,就去烧了一锅热水,这边云玥也把饺子馅弄好了,顾晨帮她擀面皮,两人合作无间,很快就包出了几十只饺子。
正好柳明柔和云楚天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俩在灶屋里忙活,柳明柔瞬间羡慕地说道:“晨子还真是贴心,你看这面皮擀的,多好啊!你们这是包饺子?”
云玥点点头,笑眯眯地回道:“娘,你们歇一歇,很快就能吃了。”
柳明柔有些怀念,感慨道:“以前家里穷,也就过年的时候可以吃一顿饺子,分到碗里就三两只,可那会儿能吃到三两只饺子我就满足了!”
云玥还是第一次听柳明柔说起以前的事情,好奇地抬头,不等她开口,云楚天便岔开话题,“走走走,让孩子们自己忙活,我们进屋去,外面冷得人打哆嗦!”
云玥一脸狐疑地同顾晨对视,顾晨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两人统共包了五十几只饺子,下了一盘,剩下的被云玥放在屋外自然冷冻。
这顿饺子吃的柳明柔眉开眼笑,云楚天见她开心,也跟着乐呵呵的。
云玥私底下同顾晨问道:“晨哥哥,你知道我外祖家的事情吗?刚刚我爹怎么好像不是很乐意提外祖家的事情?”
柳明柔姓柳,顾晨又一直喊她姑姑,云玥觉得顾晨肯定知道点什么。
果然,顾晨脸色微变,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能跑去问姑姑和姑丈。”
云玥点点头,顾晨缓缓说道:“关于你娘的事情我也是回了朝州才知道,你娘确实是出自柳家,不过是旁支,往上数几代可能关系近一些,到了我爹那一辈几乎是没关系了,我爹是柳家嫡出,姑姑家却是依附着柳家生存的穷苦族人,在族里属于没地位,被看不起的那种。
再加上你外祖父性子懦弱,就更加立不起来了,后来随着你娘长大,族人见她生得貌美,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揣说着柳家上任家主把你娘送出去做妾,这事你外祖父是不同意的,可他又没有反抗的能力,最后在和族人争执中被人推到撞死了。
你娘悲痛欲绝,拔了簪子刺伤了几个族人,那个推倒你外祖父的人因为失血过多也死了,族人愤怒要处死你娘,你娘也不想活了,跑去投河自尽,结果被你爷爷和你爹给救了,后来你娘就嫁给你爹,一直在桃源村过着平静的日子。
这事只有你爷爷和你爹知道,还有就是一些柳家老不死的知情,我也是回去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的,你外祖父的事情对你娘来说是个永远无法忘却的痛,所以你爹不喜欢你娘提起往事,怕她伤心,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能在你娘面前提这个事情。”
云玥没想到柳明柔的性子竟然这么烈,老实地点点头,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咬着牙说道:“晨哥哥,你家怎么净出那种恶心人的玩意儿?好在我娘杀了那个人,要不她心里肯定更加不好受!”
顾晨点点头,长叹道:“姑姑也算是女中豪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愤起伤人,这点是谁都没想到的,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还真让她报仇了,被姑姑杀掉的那人是柳家前任家主弟弟的亲生儿子,也是过来绑走姑姑的领头人,正是因为这样姑姑才会走投无路跳河自尽,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姑姑遇到了姑丈,也算是苦尽甘来。”
云玥还沉浸在柳明柔悲惨的过去之中,想着顾晨灭了柳家前任家主一脉,心下畅快,问道:“晨哥哥,当年害死我外祖父的那些柳家族人可还有活着的?”
顾晨好笑地摇头,“跟前任家主亲近的族人都已经被我处置了,你放心,绝对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云玥这才放心,看着那些饺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拉着顾晨出去透透气。
上元节这天,整个赤霞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柳明柔从仁心堂回来,笑呵呵地同云玥说道:“今年镇上有猜灯谜赏花灯的活动,听说猜中了灯谜还有奖励呢!”
云玥诧异地看向柳明柔,“怎么突然要办这种活动了?”
柳明柔摇摇头,眼里全是笑意,“我也不知道,往年都没有,好像是县令让办的,周边村子镇子的人都过来了,今天镇上热闹得不像话,听说那些客栈都住满了,晚上你也可以和晨子去转转,你们这些小姑娘小伙子的应该会喜欢。”
云玥想着自己还没有和顾晨看过花灯,当即跑去找顾晨。
是夜,两人走在赤霞镇繁华的街上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云玥嘀喃道:“晨哥哥,这里还是赤霞镇吗?”
顾晨点点头,心下的震惊不亚于云玥,明明白天看着没什么变化,到了晚上竟然有种走在阳城大街上的感觉。
顾晨感叹道:“魏允之不愧是天生当官的料,现在就知道提前给赤霞镇造势了,霁月公主到了夔州知道这是应该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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