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以后,季沧海回到了老家的二楼,靠东那间正是他舒适的小窝。
清明时节雨纷纷,真是此刻天气最好的写照。从晚上六点开始,这雨就一直下个不停,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也没有一丝丝要停下来的迹象。听着屋顶上不停传来的水击瓦片的滴答声,季沧海逐渐进入了梦乡。
会做一个好梦吗?
刺啦!一声惊雷将季沧海从深沉的睡眠中吵醒。微微转头,他看向了窗外,一副瑰丽雄奇的景象把他彻底从吹梦中惊醒,四种不同颜色的闪电汇成了一道圆形的云团,将整个白米山都盖在下面,仿佛戴上了一顶绚丽的皇冠。
一个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床边,“醒了啊。”直到男子温和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季沧海才发现了男子的存在。
要是平时,季沧海准会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戒备和恐惧,但不知为何,这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没有引起季沧海半点的负面情绪,只是凭空觉得这是个好人,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这青衣男子坐在季沧海的床沿上,虽是青年人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仿佛看透了大千世界的人情百态。此时不知是三更还是五更,但在窗外绚烂的雷光下,一切身影都纤毫毕现,男子的身影也不例外。他的头发更是奇特,半边是青丝,半边是银发,然后顺顺当当的盘起来,用一根小剑形状的发簪从中穿过,梳成一个古老的道髻。
季沧海仍旧没有丝毫奇怪,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但这种亲切感是从何而来呢?这是他脑袋里唯一的疑惑。
“又见面了,小家伙。”青衣男子依旧坐在季沧海的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后辈。
“又?”季沧海挠了挠脑袋,他实在是没有想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位仙气飘飘的青衣男子,明明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但被喊了小家伙也丝毫不觉哪里不妥。
究竟是哪里呢?季沧海急速的调动脑海里的记忆,但还是想不起来。
“今天早上我们才刚见过面呢。”青衣男子看季沧海一副蒙圈的样子,就给了他一个提示。
“早上?”季沧海继续蒙圈。
真是不开窍的小家伙啊。青衣男子看了一眼本体所在的位置,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要不是今天早上你的那滴血,我还差点要错过这最后一波登天的机会。”
自己的一滴血?季沧海终于想起来,自己早上去扫墓的时候,似乎确实流了一滴血。
那滴血最后去了哪里?季沧海继续想。好像流到了那座坟墓里。
等等。他再看面前这位青衣男子,登天,小家伙,古装,还有那异常亲切的感觉……
“你是太祖?”季沧海脱口而出。
青衣男子笑了笑,跟这种木木的人说话真的有点累啊,不过话说师傅说过登天之前需要斩断一切因果,才能顺利飞升对吧。那面前这个小家伙提醒自己的那一滴血,也应该还清才对吧。
“没错,我就是你的,额,祖宗。”说出这番话时,不说季沧海,就连青衣男子本人,也有种奇妙的尴尬感。
“不知道太祖找我有什么吩咐呢?”明明是听到面前已经是个作古的老人家,但季沧海还是没有感到恐惧,是因为他神经大条呢?亦或是还没睡醒呢?
“啊?”青衣男子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面对这种场合的经验,他清了清嗓子:“我叫季采云,出家之后也叫采云道人,师承道家上清派白云宗。”
季沧海认真地听着,虽然还没搞懂老祖宗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但是尊重长辈,尤其是这种祖宗级的长辈,可是季沧海一直以来的信条啊。
”然后,你就是这一代的白云宗弟子了。“季采云,或者说采云道人如是说。
季沧海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然后指着自己:”是在说我吗?“
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一脸蒙圈的后辈,季采云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但是没办法,因果必须断,人情必须还,最后一个人情劫,决不能倒在这上面。
”没错,就是你了。“季采云解下一直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颗玉坠:”拿去,这就是本门的传承宝物了。“
与现在这个网络小说横行的时代不同,季沧海唯一接触过的小说就是金古梁温,至于修真,他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这玉坠看起来是个好东西,那莹润的光泽,水滴状的外表,还有从内心深处冒出的渴望,让季沧海有种伸手过去抢过来的冲动。
”谢谢太祖了。“季沧海爬到床下,结结实实的给季采云磕了三个头。
季采云也不动,就正襟危坐着受了季沧海三个头。无论从辈分还是生命层次,他都有资格接受季沧海的大礼。这小家伙,礼数还是蛮周到的。季采云的心头微动。
”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小家伙。“他站起身来,显得身材极为欣长,窗外的雷鸣声和电光也因为他这一起身,更剧烈了三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春雨,变成了狂暴的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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