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的神识在不断地被揉搓之后,越发的强韧。
直到重组的那一刻,他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变化。
原本最远只有三十米的神识感知范围,现在轻松可达百米。
换言之,他的感知,已经追上了蜕凡初境的修士。
“舒服吧。”月兔的声音降临。
“舒服你个……不能骂前辈。”季沧海忍住了骂娘的冲动,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前的痛苦似乎都在重组后淡忘了不少。
绝对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忘记那时的痛苦,来保护自己脆弱的神经。
“其实不能这么说。”石头搭腔:“我反倒觉得,你这次最大的收获不是神识,而是那种痛苦的经历。”
“这又怎么说?”季沧海知道石头肯定是个厉害人,就想听听他的说法。
“你想,你的神识经过了这种无比的痛苦,再去感受其他痛苦的时候,就不会有太过强烈的反应,对不对?”石头娓娓道来:“蜕凡境的时候点燃道火,要承受烈火焚身之苦,金丹破元婴,要承受灵魂出窍之苦,虚空境要承受万古孤寂之苦,最后还有断身破魂升仙劫,这些都是满满的痛苦。”
“要是你连这些痛苦都撑不过去,你还修个屁的仙。”石头的话还是粗中有细的。
“我……”季沧海目瞪口呆,修仙还得经历这么多苦难?
“你以为仙人是那么好成的?”月兔插嘴了:“就拿你身边这块石头来说吧,他的出世就经历了天火焚身和万鬼噬魂两大劫,更不用说后面的练血炼魂之苦,才堪堪成就不朽身。”
“快快丢弃你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真以为修仙是玩游戏啊。”月兔用鼻孔出气。
“不知功满归何处,直跨虬龙上玉京。”石头没有人形,却硬生生地给季沧海一种仙人出尘的气势。
季沧海没有沉默,也没有被困难吓到。
嬉皮笑脸,那是他给自己戴上的一张假面。
世人千万,谁不是戴着面具前行?若不是戴着面具,又怎么能挡住眼睛里的泪水和外界恶毒的风?
“现在去哪?”季沧海问:“是继续往南呢,还是前辈们有别的安排?”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月兔说:“修行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季沧海呵呵一笑,决定往南。
“等一下。”石头突然说:“还有一件事。”
话还没说完,下面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波动。
有人要结金丹了。
“就是那个红色瞳孔的孩子啊,”石头说:“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境界,希望能在这炼妖池里突破,吸收掉完整的血石钟乳。”
“那这小子算是赚大了。”月兔也相当了解这里:“那小季,你也就先在这里再逗留一会,感受一下他人结成金丹的法则规律吧。”
“别人的法则也能促进我的修为吗?”季沧海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听说过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吧。”石头赶紧说话,挡下月兔准备的发飙:“多看看多学学总能成才的。”
这是高中老师来着呢。季沧海总感觉石头更加的靠谱。
话不多说,他盘坐下来,开始感悟结丹时天地所泄露的法则。
……
“啧啧啧,这事情就严重了。”中年道士从庙宇外走进来:“整座城隍庙都被你们打掉了,很难修啊。”
封易一步挡住果果的视线:“你是……”
“我道号流离,你叫我流叔就行。”中年道士满嘴都是不合常理的话语。
“要我赔偿吗?”封易想了下自己空空的钱袋,有点忧郁。
“这个,就不用了。”中年道人的话虽然怪了点,但总是令人放心:“上路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善后的?”果果见没有危险,也就探出了个小脑袋:“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九局的。”中年道士的话又惊了两人一下:“就是专门负责处理辖区内修士引发的事故的单位。”
“工资又少,福利又差,不是什么好单位。”一个高高的黄衣男子从地下探出个头:“千万不要被这老货骗去……”
“咚”的一下,黄衣男子被流叔飞身而起,一脚踩回地下:“咳咳,我们来谈点别的。”
饶是封易这等心境古井不波的人,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
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靠谱了吧,那人会不会被灭口啊。
黄衣男子被踩下去后,又马上从另一个地方冒出了头:“福利差还不让说……小心我罢工。”很明显的,黄衣男子的底气就不足了。
毕竟道士才是老大,万一安排点什么了不起的任务让他去做就完蛋了。
道士几乎就想玩一下打地鼠这个游戏,不过想想还得靠他善后,就忍了下来。
“干活干活,叫你来不是吹牛的,”中年道士拿出一张照片:“照着上面的去重建一下,快点,不然明天有人来上香发现奇怪就完蛋了。”
黄衣男子却看也不看那张照片:“我也是小城的老居民了,还要靠照片修复就有点对不起父老乡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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