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盘坐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不见天日。
“今天是除夕啊。”等待的过程总是无聊的,季沧海总得跟月兔和石头两人闲聊一下。
“哦哦。”月兔显然没兴趣。这几个月他都在和石头忙着准备度过这次的天道轮回,直到现在才唤醒了季沧海。
“那我为什么这两三个月都在昏迷呢?”季沧海显然不明真相。
“战斗,力竭,重伤。”石头已经被月兔收买了,帮着他圆谎。
“那我这两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用吃饭?”季沧海难以理解。
“呐,你看看那边。”月兔报了个方位。
季沧海自昏迷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一株杂草自己扎根在了冰冷孤寂的石牙间,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生机。诶,那个不是离夜养的植傀吗?
我就靠吃这个挺过来了?好像有什么不对。
没有一丝光亮的洞穴里,季沧海居然能够把这株杂草看得清清楚楚,倒令他自己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他鞠了一把水,体内的寒意轻轻一动,把表面的水结成了一块冰境。
“嗯嗯?”季沧海被自己的情况吓了一跳。
“我的眼睛?怎么会自己发光?”镜子里,季沧海的眼睛在往外释放着银色的光芒,虽然不至于刺眼,却照亮了外面的空间。
“你自己给它充了电,能怪谁?”月兔很不厚道的解释。
季沧海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最后一击,好像是雷法,
可没人告诉过我,用雷法会给天眼充电啊!季沧海真想好好哭一场。
“别人的天眼其实是不具备这个功能的。”月兔决定好好补补刀:“就你这个用天劫的劫力硬生生开出来的天眼有这个功能。”
“那我怎么办,总不能以后出门被别人当做眼中放光的怪人吧,我又不是铁臂阿童木!”季沧海的声音都颤抖了。
“大不了以后出门就带个墨镜咯,”月兔丝毫体谅不到季沧海的心情:“反正你喜欢看的那些警匪片里最帅的人不都老带着墨镜嘛。”
“人家那是明星,我长得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季沧海无奈说:“虽然有点小帅,但是离那些帅的掉渣的明星还有距离啊。”
还是石头厚道,不忍心看到季沧海消沉下去:“没关系,出去教你做一件小小的法器就行,肯定能掩盖住这点光的。”
季沧海感激涕零。
虽说这里除了季沧海的眼光,就没有任何光源。但是三人还是能感知到时间。
要是放在外面,应该是准备倒数过年的时候了。季沧海想起了儿时放的烟花和鞭炮,又想到了父亲和家。
每逢佳节倍思亲。
“准备,快来了。”月兔做了两个多月的准备,考验的时刻就是现在。
“只能靠你了。”石头也开始了沉寂。
所有这些上个时代留下来的灵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要避过这个时刻,不然迎接他们的,绝对是无情的天罚。活得越久,就越不想死,这句话同样能套用在月兔和石头身上。
况且,他们还有些东西没想明白,就更加不能死。
季沧海重新盘坐好,运转着坐忘心法,比两个多月前更加醇厚的真元在体内极速流转,并且逐渐加速,让许久没有战斗洗礼的经脉壁适应这种流速。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总说鲤鱼跃龙门,但是越不过去的下场就是摔死,还是无声无息的死亡。
我也还有没有完成的愿望,所以这次蜕变,一定要成功。季沧海的眼睛里无数电芒闪烁,更加明亮。
冥冥中,一种存在从这个星球的中心开始向外蔓延。原来的那层道则就从原地被剥离,逐渐被丢出外层空间。所谓天道,便是这个星球的意志,星球活得久,运动也慢,每一个动作都要千年。
越是高深的修道者,此刻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仿佛要随着那层被剥离的外层天道一起放逐到万古无声的外层空间去。
一座海底道场中。
一个老者蜷缩成球,用一个龟壳包住身体,希图避过天意。
海底开始剧烈的震动,一股狂暴的波动从地壳深处启动,逐渐蔓延到海底洋盆。六道火柱在这个龟壳外喷出,组成了一个天然的轮回阵法。
老者一动不动,即使有六道火柱在身边焚烧,他也不管不顾。海底的水温骤然上升,把周围艰难求生的那些个小螃蟹小蠕虫都给热的死去活来。六道火柱高高的燃起,却没有突出海面,刚刚触及水面便中途折回,联结成一股强大的熔岩洪流。
熔岩火柱重新降临,浇筑在龟壳上,把龟壳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如果仅仅是这在海中游荡了许久还不足八百度的熔岩,休想伤害到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哪怕他一点气息都不敢释放。
熔岩越浇越多,把整个洋盆都给填高了近百米。
龟壳毫发无损,老者也同样无伤。
骤然之间,最底部的洋盆裂开一个巨口,又是一股岩浆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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