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气可不像琼州岛那般温暖。在这金秋十月的时节,香山公园的叶子就变得多姿多彩,常有小学老师带着学生们去采颉尚未干枯的黄叶,用以制作书签或是贴叶画什么的手工作品。
而今天,香山公园就好像戒严了一般,空无一人,独留满园风景,做给瞎子看。
虽然风景从来都不是为人看才出现的,但袁正的心里还是感到可惜。
所以说,空无一人只是个形容词,实际上有那么两个人在园子里游荡,好像不知从那个疙瘩误入大观园的土鳖一般,伸着脑袋,一晃一晃地看着满园金红相间的叶子。
“袁先生。”袁正身边站着的那位中年男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我们今天封禁香山公园,可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
“那些头上顶着不知多少荣耀的老人家们,可是最喜欢来这里晃荡的啊。”
“稍安勿躁。”袁正比那位一看就知道久居高位的中年男子要淡定得多:“少走一天香山公园,不会憋伤他们那些老骨头的。”
中年男子一脸无奈,腹诽着。
您老人家的岁数,还不比那些老将军老参谋们要更大?
袁正转过头,微妙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看得通通透透。
“人老了,不是什么优势,但关键是见的东西就比年轻人多。”袁正抚摸着身边一棵元宝枫褶皱满布的树干,感叹道。
中年男子低下了头。
您是老资格,您说的都对。
虽然整个京城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说,袁先生今天封禁香山公园,究竟要做什么?”中年男子陪了那么久,还是没从袁正这老狐狸口中套出话来,只能直接问了。
“这不正在等人嘛。”袁正丝毫不慌,香山公园在北京西郊,正好等待那个人从西方弄回来的东西。
至于封禁香山公园嘛,自然是不希望被那些叱方术为牛鬼蛇神的老顽固参上几本。
中年男子干脆就跑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抽烟。满园落叶的香山公园里,抽烟本来是绝对禁止的,因为稍稍一点火光,也有可能把满园枯枝黄叶点燃。
可中年男子哪会在乎这些?作为一个敢于当面硬杠军部二号人物的鹰派,他除了害怕那几位真正站立于权力巅峰的老人家,就只对九局那帮子人青眼相加。
因为,当年他就是被这帮人救回来的。
袁正独自站在香山公园的最高处,一眼望去,满目苍黄。
一道光华自遥远的西方起,从那些个势力的隙缝之中升起,一直向东方飞来。
袁正眯起眼睛,可他的眼前跟原来的景色完全没变。明明没有看到,他的眼中却出现了一道深邃而威严的倒影。
鲜红色的旗帜裹住一枚更加鲜艳的石头,划破长空。
石头很硬,也很重,一路加速,穿过北欧,穿过东欧,一直到鄂罗斯境内。然后便是西西伯利亚平原,中西伯利亚高原……
只有那些坐在修道院最深处的老怪物,和潜藏在深刻黑暗之中的阴影感受到升入电离层的元气异动。
但没有一个人出手。
石头到达蒙古高原。
一道试探性的弧光自一间喇嘛庙中击出,与石头接触到一起。
弧光消却于无形,而石头的势头恰好被阻滞了一下,落到豫州。
袁正伸手一招,将那面被红旗所包裹的势头从百里之外招来,好像最精确的制导导弹。
那是一张红色的旗帜,上面印刻了一个所有欧洲国家都恐惧而又痛恨的符号。
而里面的石头,更是恐怖。只是单纯的捧着它,袁正的双眼深处就有一团团火焰在烧。
烧在他的心头。
……
“值班结束啦!”琪琪在季沧海耳边喊了一声。
“嗯嗯。”季沧海好像还有些不舍,缓缓结束神魂在水晶球内部的搜索。刚刚那几个小时的探索,让季沧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神识的妙用。
在那颗小小的水晶球里,潜藏着这些普通九局成员完全想不到的秘密。
那是一种,未完成的世界架构。季沧海不知道水晶球内部结构的具体叫法,但是能够确定一件事。
这颗在每个九局分部都有设置的水晶球,绝对不是人间界应有的技术。
自创世界,而不是虚空境的半次元空间,百分百是是仙家手段。季沧海心下思虑着,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水晶球的来路。
“走啦走啦,值个班多辛苦啊!”琪琪看季沧海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再度催促:“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
多好的小萝莉啊,怎么来这边不到半年就变成了一副姑奶奶的样子呢?季沧海挠了挠头,跟着琪琪走出监控室。
他可能忘记了,自己当初被这小姑奶奶使唤时心甘情愿的样子。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天边只剩下一点点暗红色的辉光。海边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起了陆风。琪琪带着季沧海走在沙滩上,看着海面的遥远船家灯火,手上尖刺一挥,就带回了两只大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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