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水滚滚东流,也不知道究竟流了多少年。
作为华夏国流量常年位居第二的大江河,西江的水面既宽又阔,能供给无数游船在上转悠。而此刻,这些优哉游哉的游船就像被驱逐一般,被江水自动排开,赶到了岸上。
此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再无多少人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只当是地质变动,导致这水流的异常。胆子小的人,就在船舱里躲着,口里念念有词地吟诵者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保佑之类的,即使他平日根本没去礼敬过别人。
胆子大的嘛,自然就不想错过这种壮观场面,他们冒着被大浪卷入水中的危险,踏出船舱,一手紧紧抓住船舷,开始放眼远眺。
只见西江水从中间开始隆起,向两边分开三尺高的浪头,一次次地拍击着长堤,将游船统统挤到两边。
但这不是重点。
在这些游人惊骇欲绝的眼光中,河株区一带的西江水,开始隆起,从水中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年刘禹锡不知道见没见过神仙中人,但今天的游客们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
那个从水中抬起的巨大头颅,便是碧绿色的巨龙头颅。
紫青捏在果果脖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古怪无比。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未成仙修行者,可以乘龙而起。
但季沧海就这么站在逐渐盘旋升空的龙头上,手上握着一根夺自书生的玉箫。
“不好意思,现在我想问问,你放不放人。”季沧海站在龙头上,昂首向天,看着紫青那张稚嫩却又邪恶的脸庞。
他未曾如此恣意张扬过,似乎都快要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
“放不放!”随着他的言辞,他脚下这条巨龙躯体一震,给予他无与伦比的法力加持。
“放。”紫青一扬手,松开了果果的脖子。
如同一片落下的红色花瓣,昏迷的果果从天而降,落在季沧海的身边。
“叫你们放啊!”紫青一扭头,似乎看穿了层层的舱甲,一路将指令传到了舰炮的指挥室。
舰炮指挥室的人就差没骂娘,谁知道你喊的是放什么?
不过没人敢违逆这位小主子,哪怕是标配给这艘飞碟的驾驶员。
舰炮主炮手都不用点瞄准,因为一直就在瞄。
他按下了发射键。
天突然黑了下来,越来越暗,不是那种风雨欲来的乌云蔽日,而是天狗食日一般的真正黑暗。这飞碟战舰的主炮,似乎有种了不得的道则内蕴。
光线,被吸收了。
……
血红色的领域内,封易收回了外放的感知。虽然没什么智商,但是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外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自己。
而现在,那样东西好像安全了。封易收回了懵懂的目光,转而看向那尊一直在倒酒的侍者法相。
侍者的脸色很宁静,一点都不像初来乍到时大喊的那么嚣张。
他是元婴期,封易是金丹期。他对上封易,有着难以逾越的境界压迫。即使封易已经有了许多媲美元婴期的特质,但是境界毕竟不如。
他既不需要像玉箫书生那样在乎气息的泄露,也不需要学傅辽源那样与一位尸妖王肉搏。
他是最懂经营的侍者。
所以他只需要用秘法钉死封易的领域,就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要一直拖,就能拖到封易被生生耗死。
事实上,封易也确实被耗得差不多了。原本在领域内炽盛燃烧的血红尸妖火,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微微摇曳而已。
而缩小到与本人一般大小的元婴法相,消耗根本没有旁人想象中那么大,在支持个三天三夜也无妨。
“若不是你是这尸妖的怪异体质,你早就该死了。”看着封易向自己投过来的懵懂视线,侍者的脸上露出了难掩的厌恶:“不过也快了。”
封易歪着头,盯着那一身黑色马甲的侍者,好像是在笑。
被这么一个没智商的低贱物种对着笑,自视甚高的侍者显然难以忍受,就要出言讽刺,哪怕眼前之妖根本听不懂,但他的心里就是会觉得一阵舒爽。
也许是在紫青身边待得太久,被压抑得太惨,侍者的脾性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邪修,不像玉箫书生那般沉静。
封易听不懂嘛,也就无所谓生气。他只是看了看脚下摆着的那颗血淋淋的肉块,用仅剩的本能想了想。
很容易能够得出结果。封易捡起肉块,点起一团尸妖火。
侍者的眼皮跳了跳,他知道封易之前的对手只有一个,那么这个肉块自然就是……
玉箫书生的心脏。
尸妖火,尤其是这种通红的尸妖火,拥有难以想象的焚烧力。即使是元婴期强者的心脏,在这团火面前也没能称多久,便被化为精纯的尸气。
“长须那个混蛋,就算是死了,还来给我添麻烦!”侍者脚下的皮鞋踩得紧了些,以免被封易趁机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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