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龟板出现在季沧海的身前,被他一手抓住。
突如其来的一片龟甲,让叶子有些惊讶,但还是一眼不眨地盯住他。
这片龟甲上,满满的都是占卜后留下来的小小凹坑。刚一握住,几片像是奶酪切片一般,细碎且多孔的信息流进了季沧海的识海。
九局同在南越成员的见死不救,自己等人信息的泄露,以及当初在山洞中偷天换日的天地印记,还有那团被天地所排斥的业火……
“终于到了被发现的时候。”季沧海喃喃道。
“难道,懂点门道的人全是神神叨叨的傻子?”叶子看着怔怔出神的季沧海,不禁反唇相讥。
“抱歉。”季沧海猛然醒神,意识到自己才是个私闯民宅的“客人”。
“没什么好抱歉的,当初那个道士也是像你这样,时不时地就出一下神。”叶子叹了口气:“你刚刚不是还说了一个什么‘九局’的玩意吗,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他们?”
“暂时不用了。”季沧海摆了摆手:“再说你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哦?还真有那种坊间传言的特殊部门?”叶子只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季沧海这么直截了当地就承认了下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连我死而复生你都见过了嘛。”季沧海躺在床上,两只手撑着脖子:“只不过这两天你们都没有听说有什么大新闻发生吗?”
“没有。”叶子摇了摇头,她昨晚先是在酒吧里high了一晚,然后又一头倒在旅馆里睡到中午,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如果有什么大新闻,房东阿姨一般都会来跟我说的。”
这就奇了怪了。季沧海神情一怔,自己等人的战斗不说惊天动地,但是引起的异象绝对能够让整整一个城市的人都看到,可为什么没有丝毫消息传出呢?
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季沧海的脑海中。
难道是她亲自出的手?
……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流离道人的脸上仿佛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寒霜,再没有两天前那种嬉笑怒骂的模样。
“整条西江都找遍了啊。”一个真一境的修士在流离道人面前有些战战兢兢,面对元婴期的大能,即使是个收敛了所有威势的老人家,还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着实是什么都没有。”
“那封易和果果呢?有人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吗?”流离道人再问。
那名修士脸色有些黯然:“这个,也没找到。”
流离道人抬起手,又重重地放下。
“算了,这不赖你们。”他摆了摆手,让这位被吓得不轻的小修士离开,独自坐在那间总监控室里发呆。
他这么大动肝火,对自己的道心和修行都没有任何好处,只是觉得心湖难平,嗔毒难解。不仅仅是因为季沧海的莫名被定位叛逃,还有那种对上位者的无力感。
他原本以为这种情绪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那个女人。他咬了咬牙,平静心神,再次将手覆在水晶球上。
……
“你看连那流离道人都还在这么卖力的去找一具尸体,你为什么不去找?”那缕虚淡至极的身影又在姬若离身边出现,无声无息的就像个鬼魂。
“他的契约已经被毁灭,应该是死了。”姬若离在季沧海“死后”,似乎也没什么好心情。
“那可说不好。”赵不衰这位总负责人在姬若离一个人身边的时候,是那么的谄媚:“不是您让我去找到那块雷劫天石的吗,如果他还有这个,说不定可以用来做替身代死。”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姬若离瞥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直教人灵魂都要结冰:“老老实实去探查遗迹,听从袁先生的指挥就好。”
赵不衰纵使是虚空境大能,也不由得内心颤抖。
“是。”他的语气有些恍神。
“别太分神,这样在遗迹里面,很可能会身死道消。”姬若离平静道。
……
“所以,你现在打算赖在我家不走了?”叶子看着把床当成自家一样的季沧海,拿起了床头边的座机:“是不是啊?”
“我暂时也无路可去。”季沧海腆着脸:“要不我先在你这住两天,等我找到同伴再离开?”
叶子缓缓放下电话:“租金呢?”
季沧海想了想自己那张不知有多少钱的卡,却摇了摇头。要是用那张卡,估计这小楼马上就会被几十个修士同时围住,到时候说不得有多剑气纵横。
“没钱?”叶子又重新拿起了电话。
季沧海看着她,又看了看电话:“我现在确实是没有钱,不过我可以给你教些门道,就当房租行不?”
叶子想了想,把电话放下:“可以,不过你得睡地板。”
“成交。”季沧海伸出手。
叶子却不理他,走出房门:“阿姨,这两天有点降温了,能不能先借我张毯子呢?”
……
“我先说好啊,我会教你,但是能不能学会完全看你啊。”季沧海在干掉了整整一大盘米饭之后,抬起头,擦了擦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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