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上,手捧十字教经书的神父们站好,分别站在十八个方向上,形成一个奇妙的阵法。
封易正在中心。
“你不是神的子民,你是魔鬼。”当首一位神父手捧经书,胸前戴着一条金十字项链,义正辞严地控诉封易:“魔鬼应该被消灭。”
封易落在地上,一声不吭。
如果是季沧海的话,应该就是先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吧。封易身上燃起的尸妖火浓烈至极,就是一个至大至明显的靶子。
不过,封易眼眉低垂,身上的鳞片在火焰的掩饰下,开始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演变。
立体而锋锐。
就像一个松果。
……
提竿小老头站在天上,看着下面那个三人一组的巨大六芒星,所有的金红光芒比之英国的巨石阵,绝对要更加浩瀚。
“果然现代人搞出的东西比几千年前强多了。”小老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战斗,一片片光芒就像不要钱一样闪耀,比之塞纳河畔的灯光都要光亮。
只是有个罩子罩住,凡人无缘得见。
当然只限于凡人。
季沧海不在此列。
“什么时候,西方又开始流行这种斩妖除魔的把戏了?”季沧海看着远方不时爆出的光亮,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在碰撞,在爆燃。
“放烟花了。”季沧海指着那边,对身边这位高自己一个头的金发帅哥说道。
“那里有什么?”金发男子用英语说。
“那里有一些神奇的东西。”季沧海英文确实烂,连烟火的单词都给忘了,想说点什么绚烂的形容词,都做不到。
“神奇的东西?”金发男子看着远处的夜空,只看到黑漆漆一片。
桥上正远眺的领头人忽然看到陆上的一团金黄的光,放眼过来。
只见一个东方男子指着大阵的方向,跟身旁的金发男子打着手势,还一边用蹩脚的英语解释,看起来滑稽得不行。
他眯起了眼睛,开始往桥下走去。
在这个暮春之夜里,季沧海独自一人在这异国他乡,听着塞纳河潺潺的流水声,风吹过法国梧桐叶子的飒飒声,真的很令人放松心神。
而危险往往出现在这一刻。
“神祝福所有的子民。”季沧海只听到最开头这一句,身边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好像一下子镀了金,化作一尊伫立不动的人像。
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子向季沧海走来。他每走一步,身边的环境就开始定格。仿佛一层无形的波纹释放出去,把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定住。
季沧海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
他的身子倚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地被压进石质墙壁中,越嵌越深,一直打穿了整座墙壁。
这层波纹缓缓推进,一路向前,究竟有多强,季沧海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绝对不能。
他紧贴着这层波纹的边沿,一步一步地后退,步伐之散乱,比之小学生初学格斗还不如。踉踉跄跄地,他一步退,步步退,压破了两座电话亭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距离波纹的正中心,已经有百丈之遥。
季沧海的脸色好像被人忽然打了一巴掌,变得潮红无比。只见他轻咬舌尖,一滴鲜血从中渗出,却迅速化形。
一只小小的朱雀迅速向前,突破了那层诡异的波纹,直接冲进了波纹中心,荡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神的子民,将永远受到眷顾。”波纹中心的男子如是说。
朱雀哀啼一声,前冲的势头一滞,距离中心男子还有一丈上下。
季沧海双手往后一拉,又往前一推。三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的纸剑飞出,就像古代着名的连珠箭,一根接一根地飞向中心。
朱雀最后前进两尺,化为飞灰。
三根飞剑继续前仆后继,也在所谓的神眷面前,化作满天纸屑。
季沧海听不懂西装男子的吟唱,因为那是拉丁文。
“神说,要有审判世人的圣刃。”西装男子继续吟唱经文。
一柄弧度稍微夸张的纯银色刀刃,从中劈出。
季沧海一抖手腕,沙镯瞬间化作两柄沙盾,护住手臂。
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塞纳河畔,荡得人们心神摇曳,荡得某些身材娇弱的小姐们软倒在男伴的怀里。
就在他们恍神的一刻,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少年从天而降,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之后以平沙落雁式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阵阵青烟从这个少年的身上冒出,就好像被绑在柴堆上准备献祭给神灵的以撒一般。
还没来得及尖叫,这些身份高贵的太太小姐,便在一层波纹下被压垮,定格在原地。
西装男子身上的西装不知何时化为一身教袍,红得耀眼。
“来自东方的外道。”他终于以季沧海稍微听得懂的华夏语开口:“为何要在我们审判异端的时候前来,莫非是要来拯救异端?”
季沧海擦了嘴边的血,缓缓从狗啃泥的坑里爬起:“没想到你们西方,也时兴斩妖除魔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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