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祝青菱跪在行宫前,头颅放得极低。
一个男人,从行宫中走出。他身上的气息极其深沉,好似月亮的背面,带着永恒的冰冷和孤寂。
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其气息之猛烈,简直如渊似狱。
“起来吧,青菱。”他的声音很冷,总让人想起某些霸道总裁的角色。
祝青菱跪伏在地,根本……起不来。
这个师尊的气势,自从拜师以来,就从来没有收敛过,除了在行宫之中,自然被隐去气息,就是向四面八方展现出自己的霸气。
见祝青菱没有起身,白棋很满意。
这个弟子的礼仪,做的很够,虽然是一界公主,可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一国公主的娇气,算是个可造之材。
他伸手,将祝青菱拉起来:“青菱你也不必如此,次次都跪在地上,恐怕冷了身子,不利于你的修行。”
“多谢师尊关心。”祝青菱强撑一口气,弯下腰去,维持自己的站立状态。
“不错,不错,这次你来,是有什么新的道诀想学,还是有什么事情要为师帮忙?”白棋勾起嘴角,带着祝青菱走进自己的道府。
在白棋的道府中,唯有长桌一张,清茶两盏。
“茶凉了,慎饮。”白棋与祝青菱坐定,处处透着怪异的相处之相。
这个男人,似乎根本不善于与人交往,就连与这个最亲近的弟子,交往之间也是丝毫没有人间之气。
“师尊,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出手,帮我们对付当今那位伪天子。”祝青菱喝了一口茶,也不顾凉了多久:“您知道的,我是清国公主,原本应当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统帅四方……”
“没问题。”白棋连想都没想。
祝青菱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滞住了。
这个白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祝青菱有些苦气,原本想好的措辞,统统都憋了回去。
不过,似乎这个结果,意外的好呢。
“青菱,”白棋喝着他那杯不知放了多少天的茶:“你给我说说,那个伪天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要说的仔细点,把你们搜集的资料都跟我说说,不然我不好解决。”
“这里是那个伪天子的所有资料。”祝青菱拿出一块玉简。
白棋拿起玉简,神念渗入其中,片刻之间便看完了所有的内容。
“师尊,为什么,你会答应的这么快呢?”祝青菱看着舒展眉头的白棋,有些疑惑。虽然这个师尊看起来很好骗,也有些傻傻的,可她从来不觉得,这个师傅会傻到这个样子。
在这个小千世界中,把持了社稷神权的人,实力绝对不会弱到什么地步。
“你是不是傻啊?”白棋看着祝青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弟子有些傻。
师傅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给徒弟遮风挡雨的吗?
帮徒弟赢回这个天下,在白棋看来,就像给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赢回她被街边流氓,或者某个霸道亲戚抢走的家产。
简直是天公地道!
……
“这个空间法器中,究竟藏着什么?”青衣和尚有些好奇,还是忍不住问了龚流沙。
“有什么?”龚流沙淡笑着:“你知道的,我们这个世界的军队,其实用处不大,准确地来说他们只是用来稳定地方。”
“在我们这种世界,真正的战争,不在战争,而在穹顶之上。”龚流沙看着暗沉的穹顶,皓月的光辉之下,那点点星辉被掩盖得七七八八。
就像虚空境大人物,和一堆凡人。
无论凡人有多少,虚空境大能只要一出手,那就跟老农割麦……或者说是超大型收割机割麦一般容易。
要不是害怕屠杀有碍修行,虚空境大能的杀伤力,还要比看起来恐怖得多。
“那么,这个空间法器,便藏着某件恐怖至极的武器?”真闻和尚眯起眼,看着那处虚空:“陛下的手笔,想来不会小才是。”
“那是自然。”龚流沙的嘴角一直带着看不透的淡笑:“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裂天浅梦枪,究竟有怎样的威力?”
两道黑衣身影,从佛寺的阴影中跃出。
明亮如水的刀光,将季沧海的眼睛照的明亮起来。
龚流沙哼了一声,手上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杆银亮的长枪。枪尖轻颤,那一朵美丽的枪花,就迎上了两道明亮如水的刀光:“看看,多好看的枪花。”
两道如水的刀光,义无反顾地冲向那道长枪。
在季沧海的眼里,这两人就如同扑向灯火的飞蛾。别人不知道,他季沧海的灵觉,还能感受不到那柄长枪的恐怖?
那雕刻在枪杆上的阴纹,细细密密的,几乎覆盖了整个枪身;那银亮的枪头,简直就是恐怖到极致的杀人利器,只要碰到人,绝对就没有活口。
那股外溢的杀气,能够在划破皮肤的同时,渗进对手的身体中。
最恐怖的是,这杆长枪之中,似乎封印了某个极其强大的存在,一旦有人释放了长枪的凶性,那个场景,绝对是这种小世界的噩梦。
枪花一挑,两道刀光应声而碎。
两个黑衣人也向后倒飞,砸在墙上,落下几片碎瓦。
“完了完了,这能用府库的银子去修理吗?”真闻大师一脸肉痛:“这两个黑衣人,把我寺院里的建筑都毁了不少诶。”
“放心吧,真闻大师,你与我朝合作,绝对不会亏待你。”龚流沙看着满脸心痛的大师,淡淡说道。
那两个黑衣人,已然气绝。
而长枪之上,没有丝毫血迹,只是某个凶兽似乎翻了个身。
……
“师傅,我们不是不捉金钱吗?”青衣和尚回到禅堂中,有些疑惑。
真闻和尚之前明显是诓了龚流沙一手,说什么“毁坏了寺里的诸多建筑,要多点金钱补偿一下,修补修补寺里的各种东西……”
“这个,自然是有为师的道理。”真闻和尚双手合十,呵呵笑道。
季沧海自然清楚,真闻和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当年王翦伐楚时,也是十里一请,请了车马房地,就为了安慰君心。
现在真闻所作的,也是一样。
不过,那杆长枪……季沧海心中暗道。
似乎有些气息,跟自己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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