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纯净的气息,抢在瞿吟的手指之前,抵在了魔魂的指尖。
“听说你是天才啊。”纯净气息的主人后发先至。
瞿吟眼前一闪,一个扎着一撮头发的青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对着那魔魂。看他身上的气息,不过蜕凡期上下,虽然刚刚那道气息的速度很快,可蜕凡期的道心,跟眼前这魔魂的诱惑之力比起来,那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快走,通知你的师长再来。”瞿吟虽然面冷,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冷酷,相反是一个相当有情义的男人,不然也不可能打出那般温暖的刀意。
“没事。”季沧海也不说破,身上的气息仍然是蜕凡上下。
“一个蜕凡境的存在,也想要从我的手底下救人?”魔魂有些懵,他还没有使出诱惑之术呢,这个蜕凡境的小子,就已经开始忘乎所以了?难道是自己刚刚泄露的那些魔气,侵蚀了这个小修士的神智?
“你的魔气,太纯净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魔气。”季沧海站在魔魂面前,将那道纯净气息散去,转而化作另一种气息。
一种浑浊而混乱的气息,从他的全身上下散乱而出,每一个毛孔之中,都透着一股混乱与邪恶的味道。
这是他的神魂之力,也是他被迫重生之时,也不愿意放弃的成道根本。
魔魂一开始还以为眼前这小子脑抽了,才敢于站在自己面前,可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远比自己要强大得多的魔气。这种魔气与自己的黑气不同,却又远远地复杂过自己的黑气。
在道门中,强大的根本是精纯;而在魔门之中,强大的方式,可不是只有一条路。
“小子,你也是我魔族中人?”魔魂看着季沧海,一时间没有出手。蜕凡期就能够拥有这等魔气,说不定是族中派出的另一位天才,压抑气息而已。若是自己不慎干扰了这位大人的计划,说不定不仅拿不到功劳,连小命都难保。
即使魔魂是魔族天才,可在魔族弱肉强食的环境下,就算他是天才之尊,也不敢和上位魔族相抵。
不过,如果眼前这个青年不是上位者……魔魂心中蠢蠢欲动。
在这种级别,就能修出超越了自己的魔气,那他修炼的秘诀和功法,就是自己的了。
季沧海淡淡笑着,看着魔魂不断变换的气息,负手于身后:“不用看了,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就只能使用蜕凡境的实力,如果你想讨教讨教的话,我可以让你三招。”
“那么,得罪了。”魔魂脑补了一大轮之后,对于秘诀的渴望,超越了他对生命的宝贵。
就如同人们对资本主义的描述:“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魔族更是如此。
只要有能让自己变强的东西,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抢到手里。
这时魔族资源不丰富使然,也是魔族之名的由来。
逆乱阴阳,不顾人伦者,便是魔。
魔魂一步退开,重新进入了那死去的涂尧身体,眼睛一睁,便有寸许的虹光冒出。那些原本卡在涂尧身体各处的黑气,被他不计后果地催动起来,开始急剧地抽取着周遭的天地元气,向着季沧海猛攻过去。
魔族,虽然阴狠狡诈,但是战斗起来,刚猛无比,也无所不用其极。
像这样强行使用死者的身体,一炷香之内,涂尧就连尸体都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化道来攻击我,真是给面子。”季沧海笑了笑,手边一道魔气随手挥出,化作千千万万条数不清的气息,缠上了涂尧的身体。
确实,季沧海此刻由于某些原因,只能用处蜕凡境修士的力量,可在使用效率和数量上,绝对不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能够匹敌的。
“不可能!”魔魂看着铺天盖地而来,比自己头发都要密集的魔气,几乎要跪倒在地。
仅仅是那一缕发丝大小的魔气,竟然可以无限复制,放射出无数道同样大小的魔气,化作一个大茧,将自己整个包裹在内,别说攻击季沧海,就连突破这些魔气都够呛。
短时间内催发的魔胎境战力,在这无数蜕凡境的全力一击下,脆弱得好像一包干脆面。
只是一瞬,魔魂就知道,眼前这个强者,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他双膝一软,用力地跪下,想要祈求季沧海的饶恕。
魔族中人,从不要脸,只要命。
在高架路上,不怕死的司机们从车里走出,一直看着下方的动静。华夏人们,向来都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可除了之前那道斩断高架路的刀光,其他的东西看起来都神神化化的,两个人影在下边念念叨叨的更是无趣。
而此刻,季沧海丢出的那黑气团子,着实令上方这些观众们惊讶了一波。
虽然现在,不少的人都觉醒了异能,可这种战斗系的异能,需要的能量,可不是这些修行菜鸟能够提供的。
那蜂拥而上的黑色气流,一道接一道,比什么魔术看着都过瘾。
“喂,少年,你究竟是谁?”阵法的主盘者被捕获,黑气的力量也开始衰减,瞿吟的身体也逐渐好转。可他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季沧海,长刀无声无息地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身受各种魔气的负面效果,能够一刀劈断高架路的存在,现在对着季沧海虎视眈眈,怎么说都让人心生敬畏。
“不用紧张,我既然帮你抵挡这些魔族,绝对不是什么恶人。”季沧海转过头,手上的浑浊气息一闪,那千千万万道黑气,就好似照了哆啦A梦的缩小灯,等比例缩小了五十倍,化作一个大玻璃珠,落在季沧海手上。
“你知道,这些邪魔的种族?”瞿吟一愣。
“知道啊,不过原因呢,就无可奉告了。”季沧海笑着,把玻璃珠递给他:“两天之后,这玻璃珠会自动损毁,这个邪魔就交给你们了。”
“你究竟是谁?”瞿吟重复了这个问题。
“问你们领导去。”季沧海双手搭在脑后,缓缓离去。
在一道道纯净气息的指挥下,那原本崩毁的高架路,一点点的复原,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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