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秋风袭来,薄雾渐起,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悬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村落中,四周茂密的玉米、谷子地里,此起彼伏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凑着热闹偶然间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翁……像刚学吹笛子的初音。
此时,崔家院子,众人酣眠。
二房屋里,时不时略微响动,白芷正猫起身子,脚步轻盈下床。
打开木门,木门传来“吱呀”一声,只有沈氏呼应般翻了个身。
崔田柱毫无知觉,睡得如猪一般,不断的呼……呼……
刚好够个自己钻出,侧身出门,在“吱呀”一声关紧。
抬头往着西南面的月色,估着是零晨二点左右。
猫进厨房,门“吱呀”“吱呀”的响,熟睡的众人毫不知情。
白芷拿出手电筒,打开厨柜,崔家厨房由李氏一手遮天,谁也不敢在厨房里多余的偷拿物件,盐、油等都稳稳的放在柜子里。
盐、油等,空间都有,但白芷怕不够,全部捡起放入空间,又捡了个不起眼的陶罐,半袋子粗粮食,全部丢进空间。
走出厨房,白芷蹑手蹑脚往院墙根走去,大门太笨重,响声太大,定会惊动他人。
翻墙!
“姐!”
白芷警醒的立马拿出刀子,借着月色定晴一看,二房门口站的是大弟,崔少安。
赶紧左右看了下,整坐崔家院子静悄悄的。
白芷招手示意少安跟上,爬上墙头,跳下去。找了处无人之地,两人靠着草跺子坐下。
“姐,你刚刚在厨房找东西吗?姐没吃饱饭?”
看着眼含关切的小娃娃,油然的升起一丝暖意,时间来不及,只得认真交待:
“姐接下来说的话,你认真听好。姐要走了,要逃走,绝不嫁给傻子,不能被打死。”
少安惶恐不安道:“姐要逃那里去?”
白芷揉了揉少安的头顶:
“姐没有户籍,逃到外面肯定会被人卖了。我去计划去山里面,躲上几个月,等事消停了,我在悄悄下山寻你。”
少安急道:“我陪姐一起去!山里有狼、有老虎、有野猪……“
小娃娃是真心的担心白芷,白芷面带暖意道:
“你别担心姐。你还要更重要的事,你要照顾好小弟,要照顾好娘。爹就是个傻子,你别管他,就当没这个爹,别指望他护着你们。“
少安认同的点点头:
“嗯,我知道,爹不喜欢我们,他只听爷爷、奶奶还有大伯的。可是,姐姐你一个人在山里,太危险了。”
白芷安慰道:“姐已经计划周全,能保命,你放心,姐会没事的。”
“时间来不及,姐跟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有吃的你和弟弟就快些吃,干活只干应干的份,你们还小,长身体最重要,别把身体累坏了。有空给小弟和你自己找些吃食,偷偷藏起来。等饿了拿出来吃。
他们打你,你就跑,跑人多的地方喊。要是欺负娘,你就找村长,找族长爷爷。
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护好娘和小弟,等着姐姐来接你们。
姐姐刚刚已经把嫁妆藏起来,寻着时机去换钱,你不用担心我。”
少安看着姐姐投入黑夜中,泪流满面的。
想着姐姐的安排,悄悄的回到屋里,姐说了,明天还有一声硬仗要打,一定要护好娘和弟弟。
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小路上,白芷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山上跑去,偶有狗叫,丢下一小块纯肉,消声谧寂。
晨起,最先发现白芷不见的是沈氏。
“芷儿?芷儿?”
李婆子弊了一天一夜,那一肚子气没地出,昨天哭嚎一天没嚎够,破骂道:
“大清早的嚎丧呀!一天不打,你骨头子犯贱,在喊,我棍子抽死你。”
崔田柱站在墙根应道:
“不是,是娘,不是,是白芷,她不见了。”
崔老汉和李氏瞬间清醒的一骨禄爬起。
大房、二房闻言,迅速穿好衣赏,快步跑出房门。
李婆子跑进二房,果然人不见了,连新置办嫁妆都不见了,直接两巴掌打过去,打得崔田柱两眼泛光,大骂道:
“你们两个死人呀,连个人都看不住。作死的,还不快去找,明天冯地主家要来人了。是不是又去月湖寻死觅活呀,还不去快,死站着干什么……”
大清里的整个崔家兵慌马乱,满村子找人,寻问个遍,都没见着白芷,像是凭空消失般。
月湖周边,村民们帮着,围在湖边转了个几个圈的来回,找不着人影子。
行李不见了,厨房的佐料不见,粮食也不见了半袋,这肯定不会寻死。
带着行李,一定有路人看见,村里谁也没见着。想来,白芷那丫头,定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有村民们置疑是不是跑山上躲起来了。
真相了!
崔少安跟在众人身后,紧张的满头大汗,姐,不会被找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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