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家,曹氏换上一脸喜色,眼珠子挤出几滴鳄雨眼泪,下了马车,抹着眼泪一路招摇过市的直奔书房。
还不待小厮禀告,曹氏就在门外大呼道:
“老爷,大喜呀,大喜呀!”
方伯爵在书房内皱着眉头,现已查实六分为曹氏所为。
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回娘家,她这明显刚回来,这番作态为何故。
等曹氏扭着身子走进书房。
方伯爵问道:
“夫人,何喜之有?”
曹氏俨然一副慈母样,欣喜中带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老爷,我……我找到璟儿了。”
话语中带着真情实意,无比诚挚,哽咽着把话说完。
一声巨响,方伯爵手头的书啪的掉在地上,瞪着一双虎目往着曹氏,不敢置信的问道:
“真的?是我们璟儿?璟儿现在在何处?”
曹氏暗啐一口,捏紧了拳头,就知道老爷掂念着那畜生。
曹氏抹了一把眼泪:
“我昨天在【金缕楼】瞧见一个学子甚像璟儿,当时就觉着奇怪,又怕认错,早早的回来了。但又不放心,派了人去打听,才知道青云榜有一个襄州解元与璟儿同名,就是昨天见着的那名学子。总觉得当不得真。”
“早上起来,又觉得不放心,故问过老爷,是否知青云榜那学子一事。得了老爷的令,我这一大早的,焦急的又去那【金缕楼】打听,竟跟安家有关系。左问右问的,想来是璟儿无疑了。”
“你说我这事办的,昨天怎么没有多问几句,要是知道是璟儿,昨天就应该接回家来。”
方伯爵心慰的连连点头,一边听着曹氏讲述,一边轻扶曹氏坐在椅子上。
待听完曹氏,感慨道:“夫人幸苦了,我们璟儿终于找到了!”
方伯爵面露忧心,又颇不好意思。
曹氏蘸了蘸眼角:“老爷,可有什么难事?”
方伯爵脸色微红,看了一眼夫人,忧豫片刻才道:
“夫人,你是不知内情呀。我那安家舅弟,下禁门令,这……不让我进安家的门。”
还以为是何事,这事,她早就听说了,老爷多次上门安家,都吃了闭门羮。
那安家,这几年也不知走了什狗屎运,官场一路享通,连升二级,如今官拜御史中丞,从三品,那可是握着实权。
曹氏一口应下,她去把大少爷从安家接回来。
安府。
安舅娘看着手中拜贴,拜贴下首书着“方曹氏”,瞧着这三个字,着实让人生气。
“哼,那毒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她,能真心实意来接璟儿,黄鼠狼压根就没好心。”
白芷接过拜贴,哟,这措词,真是让人闻伤心,听者落泪呀。
【我儿流落在外,日夜伤心,闻之现回安家,方家感激涕零,现下妇代方家接回我儿回方府……】
“速度到是挺快的,昨儿瞧见我们,今儿就有了主意,敢来接我们回府。”
“舅娘,我们不回!”
“对,不回!”安舅娘坚定的说,随后又问道。“那见不见?”
白芷:“就说,舅娘你外出了,不在家。”
安舅娘:“这样可妥当?”
白芷:“妥当,她还能闯进来不成。”
安府门外,小厮将话传给曹氏。
曹氏脸色难看,连门都不让她进,以为谁爱进你家门,还骗她说不在府上,骗鬼呢。
“回去!”
曹氏原也明白,第一次不一定能叫回那畜生,明日在来,明日我约着其它族里婶娘一块来!
回到方府,叫丫环传了儿子过来。
瞧着儿子已长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心下欣慰。
曹氏上前拉过大儿的手:
“儿啊,你大哥他回来了。”
他昨日才宴客,与众人议道他的世子之位,不日将授封,那彭家小姐的兄长也在现场,二人敬酒顽笑间已朗舅相称。
为何才过一日,就有了翻天番地的变化,他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死了吗?
为何又偏偏今日回!
方元泰眼神闪过阴暗,失态的反过来双手握紧曹氏的手臂,咬牙切齿的问:
“娘,他怎么还活着!!!”
那世子之位……
那是他的世子之位!!!
曹氏脸色阴沉,沉声道:
“儿啊,本来这事板上钉钉,娘已经跟族老们商议妥当了。可是那畜生,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
“如今只能从长而计。”
原以为世子之位已是蘘中之物,如今他回来了,爹怎可会为我请立。
大哥在时,爹虽偏疼他,不曾理会大哥,但早已言明,袭爵就是属于他。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那以后还能袭爵吗?
方元泰到底年小,未曾经失,此时越想无失望,整个人无奈的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间,心乱如麻。
“娘,那……世子之位,以后袭爵,我……还有希望?”
曹氏心痛儿子,意气风发的少眼郎,如今蹲在地上苦恼无力,眼含泪水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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