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
庄老背着双手,一副高深莫测,跨步走了。
呵呵,白芷轻笑,撑开契书条子,五百俩,按二十倍得有一万两。
却不知,回了院子的庄老掰着指头计算着,还有多少日大婚,给徒儿送什么,给徒媳妇送什么。
算来算去,这一万两银子要花个精光呀?
不对,徒媳妇喜欢头面手饰。
马不停蹄的坐着马车回了千重书铺。
“庄师傅,你回来了?”春生高兴的喊道。
庄老点了点头,钻回自己屋子。
“娘,庄师傅回来了。”春生对着后院的嬷嬷大声喊道。
嬷嬷两只手上还滴着水,胡乱往自己衣袖上擦把几下,高兴的来到书肆。
“少爷呢?少爷在那?”
春生笑出声:“娘,我就说庄师傅回来了,少爷没回。”
“哦。”嬷嬷失望的回了后院,又道“你去问问,庄师傅今日是否在家用午膳?”
这边,回到室子里的庄老,就往自己床底下扑腾,费劲的扑腾几下后,拉出一只木箱子,满是灰尘。
灰尘到处乱飞,呛到鼻子里,也没嫌弃。
打开箱子,里头好多个小匣子。
往下面掏出一只雕刻飞鹤祥云图的小匣子,打开小匣子,是一对极品墨玉镯子、一对极品青绿玉佩,色泽清润,深邃。
眉头紧锁,目光悠远,陷入深思…………
赌场管事高高兴兴的接待白芷一行人,从里屋叫出账房,账房拿出两张底根上下联拼凑一块,仔细核对。
一张兑出四万两银票。
一张兑出一万两银票。
按白芷的意思,两千两、五百两、一百两各数不同。
接过一沓印有“宝丰银号”,童叟无欺。
嘿,这赌场地道,快速又顺当,利利索索的给兑完了。
白芷对赌场历来是呲之以鼻,今日不由的加了几分好感。
“大管事,春闱赌局状元这份都兑完了,账记完,我明天给主子送去?”
身后响起赌场账房向大管事问话。
白芷刹住车,突然的想起,转向问道。
“江世子的兑过了?”
大管事高兴应道:“兑过了,十万两整。”
我去!
最大赢家是他江子昊。
大管事才不顾前面这人脸色变幻。
这次春闱赌局,状元爆大冷门,押中榜眼、探花的半数都不到,这次科举赌场稳赚。
主子肯定会大赏,一想到赏眼,大管事眼神热切。
刚一出门正看见一身粗衣的伙计,蹲在赌场墙边拐角处哭泣,旁边还放着一个包袱。
好好一个男儿,哭的这般伤心。
白芷瞧他眉眼有印象,正是那日赌场管事不愿意理会自己一行人,正是这名叫顺子的伙计接待。
走上前问道:
“你为何在此哭泣?”
顺子没认出白芷,今日白芷女扮男装的白芷,又在肤色和妆发上,稍做了掩饰。
稍滞了下。
可头在往后探。
认出了须眉,高高大大的女子甚是少见,就是她们,头一个押方状元的。
可他的银子……
顺子一下子悲从中来,哇哇的哭了好一会儿。
白芷:……
真能哭,习惯性往后看一眼。
对,今日二运没来。
须眉瞪大两眼珠子:“我们少爷问你话呢?为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没点利索劲。”
这种,就要像二运一样,被小姐,不,夫人多教训几回。
顺子抽泣着嗓子,断断续续道:
“我那日……见……见你们押了方状元。”
“我……我把我仅有的三十两银子,用我哥哥的名义压了二十两,辛得方状元争气,中了!”
“按规矩,我可赢了四百两银子。”
“可……赌场不认账,还把我赶出了赌场。”
“哇…………”
刚刚才加了两分好感,不到一刻消失怠尽,合着看行头行事。
狗仗人势的家伙!
只是如今相公高中,正在风头上,到是不便为他出头。
就凭他把全身家财押相公这眼光和这魄力,令人刮目相看。
且这伙计,往常见他笑迷迷的,甚是喜人。
是个做伙计接待客人的好料子。
白芷脑子一转:
“我家有个酒铺子,你可愿意来当伙计?”
“啊?”
竟有这般好事?
瞧这一行人,非富即贵,不然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千两。
泪痕挂在脸上,一副憨傻疑惑的表情。
甚是有趣。
他不敢相信的问道:“您……您真愿意收我?”
白芷含笑道:
“自然,此事不作假。要是你应了,今日可随陈管事到铺子里入住,帮着做些杂活。”
真的!
天上掉陷饼了。
顺子傻笑道:“应!莫不是我刚刚拜土地公,他老人家听到了。”
“哈哈哈哈……”
兑个赌钱,捡了一个傻伙计。
白芷带着须眉上了马车,随后一中跳上车夫位,拿起缰绳,正欲赶马,见伙计还呆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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