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正式向前方的乘客区走去。不过在前行了两三步后,他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回身扛起检查员的尸体一路回到最后一节车厢。打开最后一节车厢的货舱门,迎着狂风,连这个尸体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起扔出了火车。
关上货舱门后,他看了看左右,发现没啥明显的痕迹,不由得拍了拍手,压了压帽檐,遮住自己的面容,随后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这些货厢其实和乘客的车厢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侧面开了一个门,用来运输货物。正面车厢与车厢之间、则是和‘乘客乘坐的车厢’一样,有一道仅容两人并行的小门,方便检察人员从前面的车厢过来检查。这道门并没有门锁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很轻易就从货厢走入了乘客区域。
刚踏入乘客区域,他还有些紧张,帽檐不由得压得更低了些。不过他明显想多了,乘客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乘务人员的长相,不管他压低帽檐也好,抬头挺胸也罢,众人全都各聊各的,所以他很轻易就鱼目混珠走了过去。
而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无论是白玫瑰,还是那两个假冒除魔骑士团的人魔,似乎都没在这贫民的普通车厢内。他一路走过,虽然压低帽檐,但是还是把两侧乘客的形态都扫入眼帘,并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
就在参孙想着下一步是不是该冒充售票员、敲那些富商包间的门、进行检查的时候,他却不知此时前面富商包厢的某一间房间,窗户正大开着,有两个穿着钢盔钢甲的女人正试图从窗户爬上车厢顶部。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个人魔。
“你说……那个东西真在后面的货厢里?”首先翻上车顶的人魔问道。
“情报上是这么说的,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如果没有,就不是我们的责任。”另一个人魔一边说着一边按住窗顶的铁边翻身上了车顶。
先上车顶的人魔闻言撇撇嘴,没在多说什么。接下来二人开始顺着车厢顶部向后面的货厢走去。如果她们和那名间谍女人目标一致、让她们知道她们要找的东西已经在参孙的身上,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此时的参孙已经来到了富人区,托这身老虎皮的福,这一路并没有人质疑他。他开始敲富商的门,装作检票的样子挨家挨户的调查。
富商对他的检票说词并没质疑,虽然有个别问不是刚检过票么?也被他以‘有小偷悄悄摸进火车、所以检查要严格’为理由糊弄了过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两名人魔的房间,结果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参孙皱了皱眉头,贴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他的听力是常人的好几倍,很快就听出里面不太对劲,风声太过强烈,就好像墙上破了洞漏风了一样。
察觉到情况有异的他,直接用蛮力撞开了门,结果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包厢以及敞开的窗户。
他目光一凝,赶紧顺着窗户挂到车壁上,然后偷偷露个脑袋、探头看了下车顶……这时候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车厢内的人跳窗逃出列车,要么就是上了车顶。
这一探头,他顿时看到了前方几十米处、正顶风前行的两人魔。而两个人魔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觉察,突然有个人魔回头看了一眼,参孙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好在他很谨慎,并没有第一时间也跟着翻上车顶,不然现在绝对暴露了。
那人魔回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继续向末尾行去。
参孙暗暗猜测两女的动机,琢磨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不过转念一想,关自己毛事?二人的带路作用已经结束了,自己还是抓紧时间找到蔷薇要紧。
想到这他就不再搭理二人,而是退回车内,继续他的检票大业。
在参孙这边走出二人房间、向下一个房间行进的时候,两女已经来到最后一节车厢。
“怎么了?”见自己先下去负责撬锁、打开厢门的同伴目光有异,另一个在顶端负责望风的人魔下意识问道。
“锁头已经被撬开了……该死!我们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什么?”车顶上的人魔闻言神色大变,刚要说些什么,不想这个时候陡然间轰隆一声,整个列车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猛地一跳,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火车在‘蹭蹬往外冒火星子的铁轨’上渐渐停了下来。
这一撞两女人魔险些没被撞下车厢,幸好两女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在最后关头及时抓住车厢周围的铁栏杆才幸免于难。
“怎么回事?”
“不清楚?”
就在二人感到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类似做买卖的吆喝声忽然从前方的车厢内传来。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不要慌,对于刚才的颠簸我们感到很抱歉,司机说我们好像撞上什么东西了,万幸列车没事。请各位留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我们下车检查完毕后,就会再次起行。”
这喊叫声不是一声,是类似传声筒一样,一节车厢接着一节车厢响起的。
两人魔见状面面相觑。
在这边大家心思各异的时候,众人却不知,此时火车头方向正车门洞开,只见几名‘拿着铁锹、也不知是负责维修铁路的工人、还是负责给蒸汽机填煤的男子’相继下了车。
他们手里拿着煤油灯,从车头底座开始排查,想要知道车子倒底撞上了什么东西。
照理说列车这种稀缺东西,在照明比较匮乏的时候,是不能够在夜间行驶的。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现在是战乱时期,能先一步逃离战区才是要紧,谁还有功夫等你到白天?还没等到白天铁路被封锁了怎么办?何况现在的火车并不是很快,每小时才24公里到40公里之间,比有些马车都不如,连马车都能在夜间行驶,所以它的问题并不大,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还真出现了意外。
没过多久,这几人就发现了状况。
“这是什么?一头死鹿?”
“看来我们的鹿先生失恋了,跑咱们这来卧轨自杀来了。”一个相貌略有些猥琐的男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道。
“别叽叽歪歪了,快帮忙把它从车底下弄出来。”
“好的,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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